过了一会儿,骆宝宝小眉头一皱,睁开了眼。似乎是察觉到了杨若晴不在身边,那小嘴儿一撇,就要开哭了。“哇……”这边,杨若晴正要上前来安抚,床边的追云突然有了动作。只见它身子往前探去,伸出舌头往骆宝宝小脸上轻轻舔了一下。骆宝宝似乎有点懵圈的感觉,忘记了啼哭,睁大着眼瞪着面前这硕大的白狼的脑袋。追云又伸出舌头,在骆宝宝的另一边小脸上轻轻舔了一下。“咯咯……”骆宝宝破涕为笑了,一双小腿用力的蹬,踹打到了追云的胸口。追云也不恼,埋下头又往她那没穿袜子的小胖脚丫上舔了几下。“咯咯咯……”骆宝宝笑得更欢了,追云的尾巴,也摇得更欢了。一人一狼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做着杨若晴看不懂的交流。看到眼前这一幕,杨若晴真是惊呆了。想不到那么难哄的骆宝宝,竟然被追云轻松搞定?狼王追云,那么傲娇,那么高冷。原来,还是带娃的高手啊?嗯嗯,有句话可以改动一下用在追云的身上了。这世上没有高冷的狼,只是它暖的不是你而已。哈哈,追云,暖狼一枚!这一夜,杨若晴一个人带俩娃,竟然破天荒的睡了个好觉。为啥?追云一直在陪着骆宝宝玩耍。杨若晴刚好偷了个清闲,蒙头大睡。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两个娃都睡得安好。追云也不知几时上了床,趴在骆宝宝的身侧,脑袋挨着骆宝宝。一条粗大的狼尾,呈现环抱之势,将边上的辰儿也一并护在中间。听到杨若晴醒了的动静,追云睁开了一条眼睛缝隙往这边看了一眼。见到是杨若晴坐起了身,它便又放松了戒备,再次合上眼,接着陪两个小家伙睡。吃早饭的时候,杨若晴把昨夜的这些事跟拓跋娴和孙氏她们一说,她们都惊呆了。孙氏道:“从前只听说过狼叼小孩的事,没想到,追云竟然这么护着咱辰儿和宝宝,真是神了!”拓跋娴道:“追云是狼王,兴许还是我们不知道的狼族的血统。”“追云极具灵性,除了形体和不会人类的语言,其他方面跟人无异。”“让它跟辰儿和宝宝在一起,我相信它不会害两个孩子的。”拓跋娴道。杨若晴道:“追云什么都懂,它疼辰儿和宝宝,这毋庸置疑。”于是,追云暂时留了下来。天晴了,采药队又得忙碌起来,杨若晴又要开始早出晚归了。早上起来,给俩娃洗过澡,换上单薄透气的小衣裳,喂得饱饱的。然后,她再奶挤一些出来,放在那里,供两个孩子半上昼的时候喝一回。晌午和下昼就喂面汤和甜米汤,等到日头下山的时候,她就回村了。孙氏晌午要给学堂烧饭,所以上昼是没有功夫过来带孩子的,她得等学堂的学生们吃过了晌午饭,刷过了锅碗,下昼才能过来换班带孩子。所以上昼就是拓跋娴和王翠莲带孩子们,等到一个,或者某个孩子睡着了。就放在屋里的摇篮里,交给追云来守护。如此,便可以空出一个大人来,去做点其他的事,譬如洗尿布啦,烧饭啦啥的。几日下来,大家都觉得有了追云,大家都轻松了很多。照顾起双胞胎来,井井有条。哄骆宝宝,再也不用手忙脚乱了。因为有追云在,它总会有很多种法子让骆宝宝破涕为笑。大家都越发的喜欢追云,信任追云了。明天就是五月初五端午节了,今天初四,杨若晴带领采药队的众人上山。大家今日再忙活一日,明日过节放假,就不出来了。家里面,也开始忙活了起来。不仅要带孩子,还得为端午节做准备。浸泡糯米,红豆,煮蜜枣,剔除枣核。浸泡粽叶,采办过节的礼品。杨华忠赶着马车去了镇上称肉,打酒。骆铁匠则去了村后的鱼塘边,打算捞几条鱼上来过节,送亲友。当然了,孩子们身边,不管再忙,都不能少人。拓跋娴专职守在屋子里,两个孩子放在一间屋子里睡,追云也在一旁守着,一切都很祥和。然后,有人过来了。“娴夫人,你在屋里么?”身后的小院子门口,传来妇人怯生生的询问声。拓跋娴放下手里为辰儿做了一半的小鞋子,起身来到门口。只见一个身量高挑,穿着打了补丁的衣裳的妇人正在那里朝里面张望。看到拓跋娴出来,妇人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一丝讨好而又怯怯的笑容。“你是……?”拓跋娴问。那妇人笑了笑,“我是钱氏,杨华林的填房。”拓跋娴明白了。眼前这个妇人,就是前段时日闹得风风雨雨的那个钱氏啊……从晴儿处,拓跋娴听到了一些关于这个钱氏的事情。这个妇人,勾栏院出生,行为不端,作风不正,心眼很坏。上回满月酒,晴儿的二伯杨华林送来两双鞋子,晴儿没收。挑明了态度不跟这些人走动。于是,拓跋娴收敛起脸上的笑,语气淡漠疏远:“你有何事?”拓跋娴出身高贵,又久居高位,只要她不笑,骨子里那股与身俱来的贵气,便如同一道看不见的气压,威慑着钱氏。钱氏缩了缩脖子,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腰也挺不直。“这不……明个,明个过节嘛,我做了一点油炸的角子,送点过来给亲戚们……”钱氏唯唯诺诺的道,并从身后拿出一只篾竹篮子。拓跋娴往那篾竹篮子里扫了一眼,里面果真放着好几只碗。每一只碗里,果真都装着一平碗的油炸角子。在长坪村住了这么久,此地的一些风俗习惯和风土名情,拓跋娴也已摸清楚了。油炸角子这东西,是每年端午佳节,这一带的老百姓们最热衷的吃食中的一种。原料是麦子粉,揉开了,掐成一个个锥子状,然后放到滚烫的油锅里炸得酥脆酥脆的。大人孩子都喜欢,当零嘴,下饭,都可以。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