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骆风棠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拓跋娴又急又慌,追了两步突然眼前一黑,差点瘫软下去。被小雨和秀珠从一旁过来及时扶住。“那日大哥,你快去军营里白五叔啊!”小雨对那日松这大声道,“白五叔是军营里的伙房军,我听晴儿说,他有一身的好功夫。”“他是棠伢子的师父,又认了晴儿做干闺女。”“你赶紧去找他!”那日松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屋子,去了军营那边找白老五去了。家里这边,秀珠和小雨则把拓跋娴扶进了屋里,耐心劝慰着。拓跋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的焦急,整个人的脸全白了,念念不忘的就是骆风棠的情况。实在没辙,小雨只得私下里跟赵大夫那里要了一些能够助睡眠的药来,让拓跋娴喝了强行让她睡着了。“希望菩萨保佑,保佑他们吉人天佑啊!”秀珠抱着骆宝宝,在屋里踱着步子,愁容满面。小雨在床边为拓跋娴把被子盖好,闻言也是轻叹着气。“晴儿和棠伢子也真是不容易,好日子这才过了多久?”“在我的感觉里,他们就没有顺风顺水过,老天爷啊,最惦记他们两口子了。”小雨道。秀珠点点头:“有句话咋说来着?先苦后甜吧!但愿他们过了这个劫,就啥都好了!”……斜阳如血,染红了西面的天空。一望无际的大路上,一人一骑,如同黑色的闪电,扬起漫天的尘土。黑色的马王,威风凛凛,浑身散发出让所有战马胆战心惊的霸气。骑在马背上的男子,虽然身板高大威猛,形容冷峻。可是,状态却是极其的不好。一张脸,苍白得如同白纸,没有半丝血色。身体趴伏在马背上,一手牢牢拽着缰绳,另一手搂着马王的脖子,拼尽了全力去稳住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风声呼啸,撩起他的墨发,在风中狂舞。露出的了冷峻面孔上,额头的青筋一根根暴凸起来,像是一条条会扭动的蚯蚓。他痛苦的闭着眼,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突然一个颠簸,他梦迪张口哇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双眼,也筱地睁开。全身的血色,全部倒灌进了那双眼睛里面。血色的瞳孔,像是两簇燃烧着的火。像是要把自己给焚烧了,也像是要把这天下给焚烧了。“晴儿……”“晴儿……”他眼底的清明之色,一点点被烧光。意识,也在一点点涣散。脑海中,这二十一年来所有经历过的事,如同落下的树叶,一片片飘远。脑子里,腾空出来的位置,越来越多。记忆里那个胖妞,甩着两条辫子,手捧着肉包子啃的样子,却在他的脑海里顽固的出现。就算那火燃烧得再旺,也始终烧不到这片区域。“晴儿……”“等我……”“等我……”他喃喃着,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下的马王似乎感受到了马背上主人身上的热度,就像是驮着一团燃烧着的火。马王有些承受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后,突然扬起了前蹄,如同利剑般跃了出去。这一跃,马背上的人猛地从马背上被甩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重重砸落在十米开外的地上,又翻滚了好几圈,最后撞上一块大石头才停了下来。“哇!”他捂着胸口,身体蜷缩起来,又吐出好几口黑血。洒落在金色的草地上,触目惊心!又是几声剧烈的咳嗽和咳血后,骆风棠身体直直仰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睛紧闭。马王是极具灵性的,一个回旋,一阵风似的奔回了骆风棠身旁。先是埋下头,用嘴和鼻子来轻轻的拱骆风棠的身体,又伸出舌头去舔他的手。骆风棠双眼再次睁开,一道血光从他的眼睛里直冲云霄。突然,他暴吼了一声,一手猛地拍在地上,身体如一枚炮弹般腾空而起。马王像是受到了感应,也朝他的方向狂奔而去。半空中的身影落了下来,稳稳落在马王的脊背上。一手潇洒的拽住缰绳,双腿夹紧马腹。“驾!”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他冷峻的唇边溢出,驾驭着马王如流行追月般疾驰而去!似是感受到了马背上主人的变化,马王浑身的热血似乎也沸腾起来。它长嘶了一声,撩起一双前蹄猛地冲射而出。这一带之所以被叫做南丘,是因为这一带,都是大片的丘陵。一个个丘陵连在一块儿,虽然远不如眠牛山的壮观巍峨,可这些丘陵却也都是各具特色。就好比杨若晴他们现在被困的这个叫做武陵山的山头,特色就是易守难攻。此时,杨若晴已将浸湿了的布条给士兵们分发了下去,大家蒙着这个在口鼻处。不管是毒烟还是树木燃烧后喷发出来的浓烟,都能过滤一番。而此时,在山脚下,黑莲教的军队尚未退去。“圣女,你看这火势,照着这样的阵势一路烧上去,再配上毒烟,再有两个时辰,山上的人就算不被烧死,也得被毒死,被熏死,哈哈哈……”年长的男子,站在一旁,正对身旁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袭白色长裙的小女孩躬下腰身汇报着这些。“圣女大人,还是您的计谋高深,这防火烧山,果真精妙啊!”“届时,我们将不费一兵一卒,将南王爷一行悉数拿下!”年长的男子有道。圣女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这是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长老,传令下去,草要过火,石头要过刀,人要换种。”她道。如同天籁般的声音从她的嘴角边响起,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吓得脊背发寒。“是,属下这就去办!”长老躬身,正要离开,这时,他突然抬头望着身后的某处,眼底的错愕一点点的加深。“怎么了?”圣女察觉到长老的异常,不由也朝着那边望了过去。这一眼,也让她脸上那自信的笑容僵了下。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