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娘交给你们了,我还得回去吃饭。”杨若晴说了句,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停下,扭头对康小子道:“康小子,跟你娘沟通沟通道理吧,别人家待客的时候冲过去不依不饶,这是一巴掌扇十八个癞子,再有下一次,我腰上这根鞭子就不客气了,到时候别说晚辈打长辈这种话!”
康小子尴尬得恨不能找条地缝给钻了才好。
荷儿也是跺着脚,照着刘氏手臂狠狠拍了两下。
拍得刘氏嗷嗷大叫,直骂:“荷丫头你疯啦?我可是你老娘,你是我生的,伱敢打我?”
荷儿气得捂着脸跑回了自己那屋。
随即,她那屋便传来了摔砸东西的声响。
刘氏也拍着巴掌站在院子中间骂荷儿,骂荷儿不孝顺,什么‘外人欺负我就算了,你是我亲闺女,你也欺负我?’
荷儿那屋的声响就更大更乱了。
康小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刘金钏也从屋里被惊动出来了,头上裹着帕子,身体看起来有些虚弱。
“娘,大姐,你们各让一步吧……”她虚弱的劝说着,不敢上前来。
康小子看到刘金钏出了屋子,紧张起来,赶紧奔到刘金钏跟前扶住她,“金钏你回屋躺着去,你不能起来的。”
这边,已经走到了四房篱笆院子门附近的杨若晴听到身后这杂乱的动静,于是转过身对刘氏说:“四婶,你可不要无理取闹,荷儿的情况你是懂的,金钏的状况你也清楚。”
“待会荷儿病情复发,金钏胎儿出岔子,你想想后果你是不是承受得起吧!”
冷哼一声,杨若晴才懒得掉头去做调解员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四房院子。
康小子估计也是真的被刘氏的无理取闹给气到了,他扶着刘金钏站在屋檐底下,冷眼冷声对刘氏说:“娘你自个掂量清楚吧,是不是非得跟我大姐斗个高下,我不管了,我要照顾金钏,你爱咋整咋整吧!”
撂下这话,康小子搀扶着刘金钏也回了屋,并且还将屋门给关上。
院子里,突然就只剩下刘氏自己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
荷儿依旧在屋里宣泄自己的愤怒。
儿子在屋里安抚媳妇。
杨若晴把她扛回来也走了。
现在就留下她自己站在这院子里一個人像傻子一样。
偶尔也会有人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但那都是一些手工回家吃晌午饭的村民。
他们听到这院里的动静,就喜欢停在门口看会热闹。
好像看了一会儿热闹,就是给自己添了一道菜似的,待会晌午回家去,即便是糠咽菜配窝窝头都能吃出大餐的感觉……
“看啥看?回你们自己家去,没见过人?”
刘氏转身,将枪头对准了院子外面的无辜村民们。
这些村民们便哄笑着散了。
也有一些人喜欢调侃,会说:“荷儿娘,你家荷儿在砸东西呢,这是对你有意见还是咋地?”
“你赶紧去劝劝吧,闺女就得哄着,你现在脾气这么高,将来老了病了卡床上,没人管你……”
“你老了病了才卡床上呐,闭上你的乌鸦嘴!”
一番战斗,院子门口也清净了。
这时,荷儿那屋也不再摔砸了。
刘氏松了一口气,嘴里却骂骂咧咧的往荷儿那屋去看究竟,哈,死丫头也有摔砸累的时候吧?有能耐就接着摔砸啊?
结果,当刘氏推开荷儿那屋,正好看到床前的一只圆凳子被踢翻,而在圆凳子上空,一双脚正在乱蹬。
再往上,是换了一身红衣服的荷儿,她正挂在屋梁底下来回摆动呢。
“啊!”
刘氏喊得炸开了嗓子,踉踉跄跄的扑上前去,一把抱住荷儿的双脚,使出生平最大的力气去疯狂的拽,扯,试图将荷儿从横梁底下的绳子套上扯下来。
扯得荷儿两眼翻白,竟然还有舌头往外伸。
刘氏当时就诧异了,仰起头看,心说我家荷儿不是被人给割了舌头嘛?这嘴里伸出来的是啥玩意儿啊?
哎呀,不管了,先救人要紧啊!
底下的刘氏每多扯一下,荷儿的‘舌头’就会多往外面伸个一寸,两寸的……
隔壁屋的康小子听到动静冲了进来,一眼便看到满屋狼藉的中间地上,老娘正双手抱着大姐的双脚在用力的拉扯,拉扯得大姐的嘴里吐出一截舌头,康小子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因为眼瞅着大姐的眼白都要给翻没了,康小子急得跺脚,大喊着:“娘,快,快住手啊,不是这么给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