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二驮着荷儿出了骆家院子门,刘氏骂骂咧咧着跟在后面,一只手按在荷儿身上帮忙扶着。
再在他们身后,骆铁匠,李老大李老三他们也都跟了出来。
骆铁匠说:“四房白天应该就这娘几个在家,还是我去喊旺生过来吧!”
李老大拉住骆铁匠,“叫我家老三去喊吧,骆大伯,你还是陪我一块儿去四房瞅瞅情况。”
白天的四房,杨华明在道观做事,康小子去了瓦市卖菜,铁蛋长期住在镇上学堂。
乔迁之后,老杨头和谭氏在四房新宅子住了三天,帮他们暖了屋子后,也住回老宅东屋去了。
所以白天的东屋,一般情况就是三个女人在住。
刘氏,荷儿,以及身怀有孕的刘金钏。
别说李老大一个别村的外男跟着闯入四房不太好,即便是骆铁匠这些邻居,也不方便一個人冒然过来,怕有不便。
而偏偏李老二亲自驮荷儿回四房去,李老大不放心,那是肯定要跟过去的,所以只能央求骆铁匠一块儿做个伴。
别待会有点别的事,刘氏诬陷下来,掰扯不清楚。
骆铁匠一听就懂,问李老三:“老三,你可晓得我们村旺生大夫家住哪?”
李老三连连点头:“我记得,上回我二哥被四婶拍一下,扭到脚,当时我也陪着一块儿去了旺生大夫家。”
“那行那行,你赶紧去请大夫。”
几人在门口暂兵分两路,一路护送荷儿回四房,李老三则去请旺生。
杨若晴最后也跟出了院子门,但她两路都不属于,在她看来,荷儿这肚子就算被撞了一下,顶多也就是受了一点挫伤,连吐血都没有,问题不大。
等旺生来了,开两包草药喝着,再不济又开几张膏药就差不多了。
对于杨若晴他们这些常年练功的人来说,这种挫一下的伤,还比不上被人往胸口重重击打一掌,或者吃一拳头来得凶猛。
当然了,荷儿不是练家子,不能那样比。
但是,问题也不大,杨若晴从对方的气色能看出来,不致命。
所以杨若晴这会子要赶着去池塘那边,大雁鹅的毛才拔了小半边就撂那了,托付姑姑杨华梅照看着。
可梅儿姑姑家里也来了客人,可不能耽误她。
杨若晴出门口便右拐往池塘那边匆匆而去,刚好曹八妹抱着勇孝出来晒日头,撞到了这里的尾声。
“晴儿,方才咋回事啊?咋听到你四婶喊叫?”
“荷儿要帮李老二推车,叫她别推非要搭把手,这不,上坡的时候被一根凸出来的树桩子顶了一下肚子……”
杨若晴言简意赅的说完这话,不再耽误,疾步去了池塘那边。
“姑姑,不好意思耽误了一下,你赶紧回家忙去吧……”
杨若晴嘴里说着歉意的话,脚下小心翼翼踩着湿滑的塘坝斜坡下到水边。
杨华梅手里拎着洗的干干净净还在滴滴答答掉水的大鲤鱼站起身,跟杨若晴这说:“没啥,这会子烧饭时辰还早呢,我也不急。”
杨若晴到了近前,一看,好家伙!
“姑姑,你这、伱这帮我把大鹅的毛都给拾掇了呀?你这……这让我咋好意思呢!”
是的,那密密麻麻的鹅毛,稀碎的旮沓角落里的细绒毛,全都被梅儿姑姑给处理干净了。
现在就是一只光滑饱满的大鹅静静躺在篮子里等待杨若晴过来将它继续开膛破腹。
而众所周知,杀鸡杀鸭杀鹅这块,最繁琐的一道工序就是拔毛了。
“姑姑,你受累了哦!”
“这没啥,对了,这些鹅毛不错,你要不?要不要就都给我吧!”
“姑姑你要这些鹅毛干嘛?”
“我拿回去洗干净晾晒起来,回头天热了,做两把鹅毛扇子。”杨华梅也没隐瞒。
“大蒲扇我们大人扇没啥,小孩子扇的伤身,我听人说鹅毛做的扇子不伤小孩子。”
到时候给壮壮做一把,再给红梅即将出世的孩子也做一把。
两个孙子,两碗水端平嘛。
杨若晴莞尔,“姑姑你要就都拿去吧!”
“好嘞,那我就不客气了。”
杨华梅正在找寻东西来拾掇地上那一堆鹅毛,但她手里拎着一条大鲤鱼,另一手里端着一只小盆,盆里有菜刀,还有杨若晴之前送的满满一碗鹅血。
实在腾不出手来拾掇鹅毛。
杨若晴于是直接把自己的菜篮子腾出来给杨华梅把鹅毛装满。
“姑姑你拿这篮子去!”
“那你待会拿啥装大鹅和鹅内脏呢?”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姑姑放心,我家路近,我吆喝一声,朵儿和我大妈就出来接了。”
“既如此,那姑姑我可就不跟你客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