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觅真的声带都是颤抖的,沈烟然听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得意门生做出这种事,且不说许教授会对他如何处罚,单说老爷子的年龄,这个真相都不一定是他能承受的。
沈烟然思索再三,还是决定隐瞒下去改日再用更温和的方式告诉他。
“他没做什么,我是在捡漏儿时发现的这几副画,我一看画不对就和老板打听,这才打听出李墨这个名字,您别动气,他家境不好,这么做兴许是有难言之隐。”
“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和我说!非要去做这样的事!”
许教授勃然大怒,沈烟然甚至都能听到拍桌子的声音。
沈烟然咬着嘴角,无奈的合起眼皮叹了口气。
“我要是见了他,也会帮您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这样做,您也别生气,有什么事等李墨回去亲口告诉您。”
许觅真喘着粗气,一双老眼透着锐利光芒,无数个问题压在他心头。
“然然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查,他想做出这样的画一定会用到实验室资源,这些都有据可查,我倒要看看这小兔崽子到底骗了多少人!”
许觅真匆匆撂下电话,想必已经着手去查。
他这么生气沈烟然也在意料之中。
对于他们这个专业的人来说,有两样事绝不会做,一是造假,二是捡漏儿。
前者是因为犯法,而后者更像是学者风骨一般,大家墨守成规。
尤其是这个行业的佼佼者,修复技术练的出神入化,一件残破的文物能修的看不出一丝怪异的地方。
有这样的本事自然会有人滋生出邪恶的想法。
许觅真在修复行业辛劳一生,却没想到教出这样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