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月上眉梢。
傅谨御烦闷的坐在车里,身侧烟灰缸里的烟头堆得已经冒尖。
车内布满了浓重呛人的烟味,可傅谨御像是察觉不到一般,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急促的铃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突兀。
“喂。”
愣了愣,傅谨御精致的薄唇叼着香烟,拿起手机贴在耳边轻声开口。
“傅哥,今儿我朋友生日组了个酒局,你可以陪我去吗?”
那头季非非悦耳的嗓音响起,话语里的祈求意味极为明显:“傅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一个人待在家里也不好,倒不如出来我陪你喝两杯解解闷。”
闻言,傅谨御愣了愣,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抬眸看了看不远处的小区,只觉得更加烦躁起来,用力扯了扯领带淡淡的“嗯”了一声。
“好,那我在我家楼下等你。”
说完,不等傅谨御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见此,傅谨御眸色微深,掐灭手中的香烟便发动车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进来吧。”
陈京韵开了客厅的灯,看了眼站在门外的陆时安冷冷道。
闻言,陆时安环顾四周不安地抿了抿嘴唇,用力捏了捏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小心翼翼走进客厅。
“这里是我名下的私宅,平日里就只有我和我弟弟,钟点工只有白天会来,所以其余时间我弟弟就拜托你了。”
陈京韵看了看神态不安的陆时安,狭长的眸色微深,嘴角始终噙着凉薄的笑意。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陈景河的性格他最了解不过,只要陆时安进了他的房间就别想好过!
虽然一开始是他弟弟不对,但傅谨御打陈景河的时候就压根没有给他留任何脸面。
那现在他就不介意让他老婆来还债了,谁叫他弟弟就喜欢她呢?
这么想着,陈京韵狭长的眸光逐渐沾染上了戏谑的笑,走到一道紧闭的房门前,开口的声调也随之抑扬起来:“这里就是我弟弟的房间,以后你就在这里照顾他。”
话语里的意思显而易见,可陆时安并未感觉出什么不对劲。
见此,陆时安本能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紧张的看着那道紧闭的房门。
“我想他现在应该很需要帮助,你进去问问他有没有什么你能够做的。”
说着,陈京韵便推开了那道紧闭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里边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响传出,如果不是空气中弥漫着的些许药味,她甚至都觉得那里边根本没有人。
陆时安忐忑不安的站在房门口,望着漆黑一片的房间心生惧意。
“啊!”
然,还没等她准备好,便被人猛地推了推后背。
顿时,陆时安脚下踉跄着倒在了漆黑的房间里,还不等她从地板上起身,房门便被陈京韵从外边关了起来。
一时间,本就黑暗的房间更加暗了几分。
“嫂子,你来啦?”
就在陆时安踉跄着从地上起身,身后猛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惊得她险些叫出声。
强压下心底的恐惧,凭借窗外洒进的光线,她缓缓回头——
只见黑暗中,一个身坐轮椅的男人正在阳台处,背对着光线,空气中也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浓重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