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珣瑜冷哼一声,“未曾比试就先定输赢,欠缺稳重!”
这一次,杜佑跟贾耽都有些老大不乐意,按年岁,他们二人跟郑珣瑜都差不了多少,可郑珣瑜居然说他们两个欠缺稳重,这是在呵斥后生晚辈呢?
第五守亮就站在郑珣瑜不远处,郑珣瑜的话很明显,是在为李煜撑腰呢。
“郑公莫不是认为那李煜稳赢?既如此,我们打个赌如何?倘若李煜赢了,明日上朝,咱家当你的轿夫,倘若韩全义赢了,郑公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承认治军不如咱家,何如?”
杜佑一见第五守亮出头,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齐抗就站在自己的顶头上司郑珣瑜身后,他是个明眼人,郑珣瑜如今是朝中最为耿直的一位,又有赫赫军功在身,在军中威望很高。
第五守亮这是在给郑珣瑜下套呢,万一李煜赢了,他给郑珣瑜抬轿也可以找诸如“尊老爱幼”之类的的借口给自己下台阶。可若是李煜输了,郑珣瑜承认治军不如他,那无形中就进一步提高他在军中的位置。
齐抗偷偷伸手拽了拽上司的衣袖,“切不可答应。”
郑珣瑜是谁?哪能受得了阉人挤兑,“老夫应下了!”
“咳咳咳……”齐抗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个上司不是一般的倔强。
第五守亮起个头,其他大臣们也都开始下起赌注来,“某以为护军中尉必赢!若不赢,某自愿在家辟谷三日。”
“长江后浪推前浪,某看李待诏……”
“某……”
“……”
李适看这些大臣们闹,并不管,大臣们闹得越欢,彼此关系越差,他这个皇帝越容易管理他们。
“李煜,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儿你那些杂牌兵被神策军打得抱头鼠窜,某怕你面子上挂不住。”
李煜压根不理会韩全义的挑衅,转身走到看台正中,“陛下,臣以为既然是比试,那就按照实战来,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李煜此话一出,原本聒噪的看台一片寂然……
“朕没有听清楚,卿再说一遍。”
“臣说了,这次比试按实战来,只要不出人命即可。”
“这……”
李适犹豫了,以往校场演武,大多是两方摆阵,互相冲撞,即便是短兵相接,也是做做样子,跟实战还差得远。
“陛下,敌我双方对阵,讲求出其不意,靠的是士气和血性,敌人不会给我方充足的时间摆什么阵,敌人在交战中也不会心慈手软。若如以往那样比试,终究是花架子,即便将来上了战场,也当不得大用。”
李诵见李煜对他微点点头,知道他这不是胡闹,而是借此机会想让汴州团结兵扬名,顺带打压第五守亮这一派系。他随即朝李适躬身一拜,“陛下,臣以为李煜所言甚是,两军交战,不问手段,只问输赢。”
“既如此,朕准了!”
“多谢陛下!”
……
这一次,第五守亮没有出来干预,神策军这一千人都是从数万人中选出来的精兵,若被团结兵给打败,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既然李煜这么着急让团结兵送死,倒不如成全他。
韩全义挺着肚子冷笑一声,“待会儿团结兵被打伤打残,别怪某没有提醒过你。”
“不劳韩招讨费心。”
“咚咚咚……”鼓声大响之后,韩全义的神策军以五纵队手持木质长枪、大刀等武器进入众人的视野,队伍倒还算齐整,只是脚步有些杂乱。
认为韩全义必赢的杜佑等人笑开了颜,“韩招讨使虽然去岁数败于逆贼吴少诚,但在统兵上确实不错。”
“某没看错韩招讨使……”
“李煜必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