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李煜率领的骑兵隐藏在一处偏僻的树林中,在吸引了吴少阳绝大多数的骑兵主力之后,李煜甩脱了对方的追击,朝汴州方向迂回前进。
“郎君,明日中午时分我们就能进汴州城。”石玉凑到他跟前,将一块干硬的馒头递给他。
“陈州和曹州怎么样了?”
“孟元阳所率领的五千人马刚进曹州地界,就遭到了吴秀的伏击,损失惨重。唯一没有遭受损伤的是守在汴州与陈州交界的苏光荣部一万。”
李煜点点头,苏光荣之所以没有受损,是因为没有贸然进攻陈州,不然若碰上吴少诚的主力部队,怕是回都回不来。但是!孟元阳那边失利,苏光荣部如果不后撤的话,就会被吴秀从侧后方包抄,那样就危险了。
“那个蠢货时昂呢?”
“他现在在汴州城,和孟元阳的残军汇合在一起,加起来约一万有余。”
吴少诚主力部队两万,再加上吴少阳和吴秀部,应该有三万大军,若进城下,己方没有援军,汴州沦陷是早晚的事情。
“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出发,进汴州!”
汴州城,时昂坐在州衙大堂,左边是监军贾秀英以及自己的亲信,右边是刘禹锡和陈锋。
“本将军命他为阵前先锋,他竟然私自放尔等回汴州,待查明真相,定然军法处置。”
刘禹锡对时昂恩将仇报的做法很是不满,“将军,我部先锋部队与敌先锋遭遇……若非重光率骑兵烧吴少阳的粮草,恐怕将军都不能安坐在此。”
“尔等还要狡辩!若你等不临阵而逃,大军的骑兵焉能不战而退,导致全军大乱?”
陈锋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将军莫非想恩将仇报?若真如此,某这就启程回长安,将事情的本末原原本本上奏陛下。”
“大胆!神策军校尉陈锋无故攀诬本官,李煜所属团结兵临阵脱逃,来人!与我一并拿下问罪。”
按他的计划,本应该将刘禹锡一并拿下问罪,可刘禹锡是文官。
晚上,一个黑影骑马溜出了汴州城,朝城南而去。
高顺骑着马奔行在东京通往长安的大道上,另一匹马背上驮着一个大包袱,里面装着的是之前一战的战利品,还有李煜的一本奏折,在经过两日的骑行之后,他终于来到了长安。
“汴州急报!汴州急报!”
小太监嗷这一嗓子,把正在看奏折的李适吓了一大跳,刘贞亮大怒,“这般没轻没重的,惊吓了陛下还得了,拿下去!”
惹祸的小太监磕头如捣蒜一般,“陛下赎罪!陛下赎罪!实在是郑相十万火急催促……”
“恕他无罪,快把奏报拿过来。”
……
大殿之上,第五守亮伺立在李适的右手,右眼皮直跳,总感觉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郑珣瑜、贾耽和杜佑以及六部侍郎立在阶下,汴州的军情他们已然知晓,全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第五守亮。
李适伸手一拍案几,将军情奏折甩到了第五守亮跟前,“汴州来报,时昂贪功冒进,致骏马折损大半!你倒是推荐的好将领!”
第五守亮吓一哆嗦,惶惶然下跪,“老奴万死!”
“你万死?万死也挽不回如今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