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陛下都为你们说情,那只好这样。”见好就收,李煜明白李适的打算,他这是打算让吐蕃、回鹘、三国使者不要再拿着这件事喋喋不休。
使者事情了解之后,通王的计划已经落空一半,可他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李煜。
“陛下!李煜借卖镜子大肆聚敛,臣以为要严惩!”
“李煜,这件事你怎么说?”
“回陛下,臣并没有借卖镜子大肆聚敛,常言道物以稀为贵,这镜子制作尤其不易,臣卖七万贯也并没有强迫他们买,是他们一个个争抢着要买,这怪不得臣吧?更何况臣还算给了他们一个折扣,当初邕王殿下足足花了九万贯才买得一面镜子,不知道邕王殿下把这面镜子送给哪位美人了?”
“咳咳……”李适干咳一声,这面镜子如今可是在他手里。
李诵此时必须得站出来了,不然靠李煜一个人斗朝堂这些老顽固?
“陛下,臣以为李煜并没有错,货物交易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这是市场规则。至于大肆聚敛,倒也未必。”
“太子之言不假,尽管李待诏获利很多,可每月上缴朝廷赋税就达数千贯,这一次交易更是让国库一下子得到了十万贯的税收。这件事李待诏非但无过,反而有功。”户部侍郎齐抗见太子殿下出面,也跟着站出来为李煜说好话。
刘贞亮颠颠凑到李适跟前,“大家,昨个晚上李府管家周忠亲自押送二十万贯钱从玄武门而入,交予老奴,说镜子卖了这么多钱,陛下也应该有分成,老奴昨个连夜将这二十万贯入陛下私库。”
“二十万……贯?”
李适一听,顿时坐不住了,吃惊地站起来喊道,这一声大喊,倒把群臣给吓了一大跳。他干咳两声,又坐回到龙椅上,悄声对刘贞亮说,“若是骗朕,后果你知道的。”
“老奴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大家。”
李适脸上露出了笑容,甚至还冲李煜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很乖,知道有财你我一起赚!
“方才太子和齐侍郎的话朕以为很对,李煜经商有道,并非违反朝廷律法大肆聚敛。”
“陛下圣明!李待诏纳税有功,当为市井商人的楷模,臣以为应当嘉奖!”驸马郭鏦得知叔父依然在安西的事情后,对李煜又多看重了几分,既然太子都为他说话,那他也应该站出来。
李适眉头一皱,这个郭鏦竟然还敢提嘉奖,难不成还要把赋税返还给李煜不成?“嘉奖之事……”
“陛下,纳税乃天下子民的义务,这嘉奖臣实在是愧不敢当。”
李适满意地点点头,越看他越顺眼,真知道进退。
邕王李谌见李适如此偏爱李煜,忍不住说道,“即便如此,李煜应把此等重宝进献陛下才是,然而那李煜得重宝之后非但没有立刻进献陛下,反而当作货物买卖,实在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似这等重利而轻大唐的人,没有丝毫忠心可言,倘若他国送李煜钱财美女无数,那李煜就可以做出投敌卖国的事情来。”
邕王这一番话,倒让李煜刮目相看,以往以为他只是一名花天酒地的纨绔王爷,没成想朝堂之上也会咬人!
“谁说某没有进献陛下?陛下贵为天子,当享用他人未能享用的东西,某卖予众人的镜子只比碗口大一些,可进献给陛下的要比这些大多了,巧的是臣这面镜子刚好完工,臣正好命人带了来,臣恳请送进大殿。”
李煜所说的那面镜子,是玉清真人制作那一面,原计划在大朝会上展示,可又怕有心之人故意损毁,一直也没露面。
“准!”
随后,那面用木箱装着的镜子就被四个人抬进大殿,小心翼翼打开之后,里面的东西露出了真容。
“把镜子竖起来!”在李煜的指挥下,用雕花檀木固定的镜子矗立在了大殿正中央,群臣忍不住站起来,伸直了脖子朝镜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