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的路上,丁瑜洲来不及过多的联想,不光情势危急,还有这入秋以来的夜晚也着实让他瑟瑟发抖。
秋夜寒凉,暗黑的夜幕中点缀着几颗璀璨的星子,尽显苍冷之凉意,如此夜色像极了贼人那暗黑无光的眼睛,冰冷之中带着寒意。此时此刻,唯有躺在厚厚的被窝里才能体验到人间的温暖。
夜里天寒,加之感业寺又地处深山之间,气候愈加寒冷。
风大又紧,风吹叶落,黑暗中隐隐约约能听到树叶落下的簌簌声,仿佛鬼哭狼嚎,让听到的人不寒而栗。
武媚娘和丁瑜洲双双出了禅房,走出后院的院门,来到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任凭秋风吹在脸上,虽然有熊熊燃烧的火把,却只能看到周围一两米附近的事物,再往远处就看不到了,白日里一切熟悉的事物和建筑全都隐藏在了这看不见的黑暗中。
武媚娘紧紧拽着丁瑜洲的衣服,心中惊惧不已,对前途的恐慌着实让她感到心悸,又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心中更加七上八下的,久久不能平静,拉了拉丁瑜洲的衣袖问道:
“瑜洲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前面路途渺茫,后面又有追兵,是去是留,我们选哪样啊?!”
丁瑜洲见武媚娘因为害怕险些就要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了,感受到她心中的害怕,念及此时乃非常时刻,也就不再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任由她紧紧跟随自己,让自己去充当她此时的保护者。
丁瑜洲望着前方黑乎乎的山路,说道:
“我觉得此时,我们不能逃跑,我们得留下来阻止妙善一伙人的下一步行动。”
武媚娘楞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丁瑜洲会如此决断选择,稍加思索地问道:
“我们选择暂时离开这里,不是更安全吗?留下来的话,就我们两个人,可他们是一伙人,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我们一旦被他们逮住,恐怕再难逃离了,到时候要打要杀就真的任由他们决定了。我可不想被妙善那个贱女人给奚落欺负!”
武媚娘说完,语气带着十足的抱怨,显然是不同意丁瑜洲的这种决定。
丁瑜洲自然也听出了武媚娘话里的反对,劝说解释道:
“确实,选择离开这里,我们会很安全,但是其他人怎么办呢?刚才妙善他们说,要火烧感业寺,我觉得他们不是说一说就这么简单的,必然会付诸实施。此时全寺上下恐怕也就只有你我二人是清醒的,包括静安住持在内其他所有人都已经被妙善他们下毒迷昏了,现在所有人都陷入昏迷,一旦火起,他们就要葬身火海,我们这是见死不救,于情于理,我都自觉愧对良心。”
武媚娘头一摇,试探性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