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瑜洲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红漆木箱,发现里面那个发出怪声的源头竟然是一个人。
那个人的手脚被麻绳绑住而不能动弹,全身蜷缩在漆黑的箱子里,嘴巴处更是被一条白色绸缎给紧紧地勒住,显然是为了防止这个人喊话求救。
此人身体呈蜷缩状,在箱子里瑟瑟发抖,犹如一只被捆绑着等待宰杀的牲畜,被丢在窒息沉闷的木箱中,随时有生命危险。
丁瑜洲看到如此残暴的场景,心里隐隐作疼,不管里面之人是谁,都可见行凶之人的残忍和暴戾。
箱子里面被绑的人显然早就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好像也听出了丁瑜洲和武媚娘的声音,拼尽全力继续从口中发出那奇怪的求救声:
“呜...呜...沙...沙...”
丁瑜洲这才明白过来,所有结果都有原因,即使看起来听起来不正常的现象也有其科学合理的解释,此时奇怪声音的谜团终于解开了。
那怪声之谜原来是有人被捂住了嘴巴无法正常出声,而此人又拼命呼救之后的结果。
疑惑解开的同时,丁瑜洲仿佛发现了一个更惊人的真相。
他高高举起莲花烛台,朝着箱子里面一照,被绑住手脚的人像极了自己所熟知的一个人。
当然因为烛光暗淡,他不能非常肯定地确认。
丁瑜洲又靠近红漆木箱,用烛台继续照亮被绑之人的面孔,这才看清了那人的面容,顿时又惊又喜,一边为那人松绑,一边对身后的武媚娘急忙喊道:
“妙真,快来,快来搭把手!住持大师在箱子里。”
武媚娘一听,连忙快步上前,不可思议地问道:
“啊,大师怎么会被绑在这里?”
话音刚落,武媚娘就看到静安住持在丁瑜洲的搀扶下从那红漆木箱中走了出来。
烛光下,静安住持沧桑的脸上肌肉松弛,脸色紫胀,想来是在木箱之内憋得太久,加上又不住地向外呼救所致,不过那种淡定从容的状态丝毫不减,面容依旧毫无表情,即使惨遭惊心动魄的绑架之后也始终笃定,可见过往的经历和佛法的精深让她练就了如此强大的心态。
静安住持喘息了一会儿,身体中渐渐有了清新的空气,足够的氧气让她体力恢复。
丁瑜洲见静安住持脸色渐渐恢复,心里着实佩服她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竟然有这般过硬的身体素质,当真是奇人奇事,佩服至极,同时嘴上不忘关切地问道:
“大师,感觉如何了?我们可总算找到你了。”
“是啊,住持大师,妙善那个叛徒,险些要把我们感业寺给烧了,幸好佛祖保佑,没让她得逞。”
武媚娘上前帮静安住持整理衣衫,还一边向她叙说着刚才所经历的一幕幕惊险。
静安住持听到武媚娘谈起感业寺差点被烧,眉心微微一皱,嘴角微微顿了顿,不过很快恢复常色,调节着急促的呼吸,说道:
“她敢,感业寺是历代先祖先师的心血,又是皇上下诏敕建,岂容她胡作非为。”
静安住持看了丁瑜洲一眼,郑重其事地理了理衣衫,虽然神色倦怠,但是依旧清了清嗓子,对他一拜:
“幸好你们来了!要不然我差点要死在这里了。丁施主多谢,贫尼有礼了。”
丁瑜洲见静安住持以如此郑重而正式的礼仪礼待自己,着实出乎意料,心下大为感动,忙谦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