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的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脸上带着怒气,眼睛因为生气而怒瞪着,那愤怒至极的样子,自带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丁瑜洲心里看着杨夫人的神态,打心底里认为这肯定是一个厉害的老角色。
丁瑜洲忙在一边劝慰道:
“夫人、夫人,且莫激动,年纪大了不要伤身体,千万不要生气,有什么慢慢说,两位大人你们也真是的,为何要将事态搞得这么复杂呢?忍忍就过去了嘛。”
丁瑜洲一边劝说着杨夫人,一边又劝说武元庆、武元爽兄弟。
可武元庆、武元爽二人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反抗的架势不减。
丁瑜洲觉得自己必须充当和事老的角色,不能偏向任何一方。
杨夫人被气得脸色煞白,手里拿着一方绣花锦帕,先是擦了擦眼睛,又顺着泪痕擦了擦脸,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对着丁瑜洲摇了摇手,说道:
“丁大人,你别劝了,劝他们这些人就等于白费口舌,根本没有效果的。”
武元爽见杨夫人这样说,心里更加不忿,对杨夫人继续展开攻势:
“你不就是有个女儿当皇后吗?就在家里作威作福的,早晚被你作出事情来,别一口一口皇后怎么怎么样,你难道忘记了陛下对我们家的赏赐和勋爵了吗?”
武元庆看到弟弟说话极其在理,也在一旁附和道:
“就是,别以为她当了皇后,你就此可以趾高气扬,我们才不稀罕呢。”
杨夫人听了这些话更是愤怒,怒气有增无减,她简直不敢相信原本胜券在握的局面会发展到不受控制的状况。
她本来计划好让丁瑜洲在这里做她的靠山,让丁瑜洲来当她的见证人,她就是要奚落武元庆、武元爽兄弟,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在这家里的地位。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结局竟然发展到了如此的状况。
这二人根本就没把她杨夫人放在眼里,这二人根本就没有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依旧按照他们以前的那种傲慢姿态来对待她们。
杨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心里不断地自问:
“欺负我都欺负到头上来了,我怎么能够忍得下去呢?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夫人本是隋朝皇室后裔,所以她对于这种被欺负的事情是难以忍耐的,别的事或许还能让步,对于这种冒犯自己不给自己脸面的事,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丁瑜洲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家人吵架的情形,杵在那里,深感尴尬和无奈。
双方陷入激烈的攻势,到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根本不给他劝架的机会,以致于他心中无奈,也深感震惊。史书中所记载的事,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原本心存侥幸的一件事情,悄无声息地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原本他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宴席,却不料这是史书中所记载的大事。
丁瑜洲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想劝说却无力,因为他的劝说已经达不到任何效果了。
杨夫人突然随手举起自己面前的餐碟,然后将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碎裂的白色瓷片一片又一片似锋利的匕首触地后散落开来,落得到处都是,可就算摔坏了餐具,也无法发泄尽内心的怒意。
杨夫人依旧目露凶光,恨不得将武元庆、武元爽兄弟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