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静乐听到李治这样说,意识到他的口风有所松动,心里顿时高兴不已,脸上更是笑靥如花,比春日里的阳光还要灿烂,没有了刚才的嗔怒和毒辣,继续和风细雨柔声地说道:“那陛下如何处置他们两人呢?”
李治瞥了贺兰静乐一眼,见她饶有兴趣,也不再为自己揉肩捶背,而是径直坐在自己面前。又见她脸上眉飞色舞,丝毫没有对皇后的同情之心,毕竟皇后可是她的姨母,李治见亲戚相残,不由觉得心中一凉,但是他很快掩藏住了心中的这份失望,对贺兰静乐说道:“爱妃对于此事意下如何呢?”
李治留了个心眼儿,没有先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策略,而是直接询问贺兰静乐。
贺兰静乐听到皇帝这样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手把玩着李治喜欢的那件卧鹿玉山子,一边用手在上面指指点点地把玩,一边娇声娇气地说道:“陛下,就像刚才嫔妾所说,自然是要严格处理,严肃处置的,首先应该下令剥夺皇后的名号,然后在派兵将丁瑜洲缉拿归案,以儆效尤,警告众大臣不得对陛下不忠不义不孝。”
贺兰静乐说到最后声音显得极其严肃,而又声音高亢,她的声调与他平日里所扮演的那种机灵可爱柔弱的小女孩形象完全大相径庭,因为一时激动忘记了继续在李治面前保持着她的隐藏。
李治听完,脸色一沉,随口一笑说道:“你这提议未免有些太过毒辣了吧,朕怎么发现你这处事风格让朕都不认识你了?!”
李治这么一问,顿时让贺兰静乐意识到不妙,脸色举止显得有些不自然,显得极为尴尬。
贺兰静乐极力地掩饰住内心的震惊:“陛下,嫔妾也是为您着想,关心则乱,才一时失了常态,还望陛下不要怪呢。”
贺兰静乐一个劲地为自己辩解,虽然道理浅显,理由牵强,但是终究还是得到了李治的原谅和理解。
李治觉得毕竟她也是为了自己好:“宫里头可不能无法无天,你所说不无道理,只是现在还不能按你所说的来做,毕竟皇后是一国之母,朕曾经废了一后,不能再这么随便废除第二任皇后了,再说众位大臣也不一定同意。至他丁瑜洲,更是当朝宰相,他有这种嫌疑,但是逮捕他也得师出有名,证据确凿,要不然让朕怎么服众呢?!”
李治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仍然不愿意采取比较残酷的措施去惩罚丁瑜洲和武媚娘。
贺兰静乐听明白了李治的意思,完全没有惩罚的意思,岂能容忍,反驳道:“陛下,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暂且不处理,不严厉审问倒也罢了,毕竟当下她被禁足宫中也不会生出什么枝节,倒是这丁瑜洲,位列当朝宰相之首,又曾经是咱大唐最最有钱的人,富可敌国,这万一要是有了贼心贼胆再意图谋反的话,那可就真成大祸患了。”
李治听到贺兰静乐如此说,脸色一沉,目光顿时变得犀利,显得很是重视,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贺兰静乐听后,继续说:
“嫔妾不是有意冤枉他丁瑜洲,据说前些日子查封他店铺时,官兵们发现他竟然人去楼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搬离出去,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原本陛下是考虑他作为朝中大臣不应该做这些低贱商人的事情,可是他非但不体谅陛下仁心,还肆无忌惮地转移所有东西,这个明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正是说明他店铺里藏污纳垢,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所以陛下万万不能够心慈手软,如果危及大唐江山社稷的话,那可就真得罪过了。”
李治一听贺兰静乐的分析,不由得又慎重思虑起来,着实让他心惊胆战,如若真的像贺兰静乐所说,丁瑜洲在他自己的店铺里,在他庞大的商业系统中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那可是巨大隐患,将对江山社稷产生极为不利影响。
他不反对大臣们爱财,他最担心的是大臣们的不忠心,忧患的是大臣们推倒江山社稷的野心和贼心,前朝不就是有着赤裸裸现身的例子吗?
李治越想越心惊胆战,越想越觉得,丁瑜洲还真存在这种嫌疑,比如说丁瑜洲的才能卓著,再凭借他的财富招兵买马,拉拢大臣那可是不在话下的,如若真的让丁瑜洲谋反成功,可就真的是养虎为患,大错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