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魏荞雪愣愣地喊了一声，厉老爷子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他已经发现自己前几天做的事了吗？
“嗯，”厉老爷子发出一声气音，慢条斯理道，“说完了？”
他的态度过于冷漠，让魏荞雪不知如何是好，在她的预想中，厉老爷子应该很快就气消了，还会反过来安慰自己，问是哪个仆人这么大胆，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随便扯几个她平时最不喜欢的几个人，现在厉老爷子这么做，她都不知道怎么演下去了。
看魏荞雪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厉老爷子在心里冷笑，以前他太过纵容魏荞雪。现在认真起来，才发现这个孩子眼里只有目的，没有感情。
“说完了那就先回去吧。”
他的声音苍老而沙哑，毕竟是养了几十年的孩子，再怎么过分他心中还是会刺痛的。人心都是肉长的，随便养一只小宠物养个两三年都会处出感情的，更何况是他养了多年的魏荞雪呢。
“我累了，这几天忙你自己的吧，别每天想着来见我。”
说完这句话厉老爷子就闭上眼睛，不去看魏荞雪变得惊慌失措的面容，现在的他过于清醒了，以致于把魏荞雪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任何借口都没办法安在此时的魏荞雪身上。
发现厉老爷子不打算理她了，魏荞雪心中一凉。她做的事不会真的被发现了吧？
“爸，我那天......”她踌躇地开口，想找点合适的理由解释自己杀害吴颖儿那天都干了什么，可是厉老爷子并不给她机会，他依旧合着眼，语气却变得强硬起来，“出去！”
从来没有被厉老爷子凶过的魏荞雪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厉老爷子的被单被她哭出一片潮湿的区域，她想以此为话题接着聊下去，明明没在看她的厉老爷子仿若知道她的心思一般，提前拒绝了她。
“你快点出去！我这里有专业的医疗团队，用不着你操心。”
自己的话头被抢过去，魏荞雪难得卡壳了，她其实没什么撒谎的天赋，不过每次厉老爷子都会为她找好借口，现在替他找借口人没了，她不仅有些不适应，心中甚至还多了几分怨念。
她不甘心地在原地站了许久，企图让厉老爷子感受到她的诚意，但十分钟过去后，厉老爷子仍没有醒来的意思，她的脚也站得酸痛，作为厉家的大小姐，她出行都有人陪同，今天为了表示自己的急迫，她一个仆人都没带就跑出来了，谁料厉老爷子竟然不买账，没有了仆人的搀扶，她怎么站都不舒服，能十分钟就是极限了。
干脆下回再来好了。
这年头一出。魏荞雪就抬脚朝门口走去，她才不在这里陪厉老爷子站呢，反正下次她能哄好厉老爷子就行，这老头今天不知道发的什么疯，等自己真的生气了，他就等着哄人吧！
她没有发现，厉老爷子在她转身的一刹那睁开了眼睛，他的眼里满是失落和无奈，带着一点恨铁不成钢，再没有一点怜惜。
等魏荞雪走后，厉老爷子才发出一声长叹，孤独的叹息像是一场暴风雨，带走了他留给魏荞雪的仅剩的希望和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里，魏荞雪每天都会来一趟医院，可是每次都见不到厉老爷子。她被医护人员拦在门外告知：“病人最近情绪不稳，不适合探望。”
“到底什么时候适合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