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之际,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吐出。
“银儿~”白蔽之惊呼,瞬间跑上前,一手抓住正要晕倒在地的篱银,他心一紧,连忙替她把脉。
“银儿,银儿······”听得身后的声音,背对着的秋傅七瞬间转过身去。
“你在干什么啊,你不知道她现在情况特殊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气她。”白蔽之责怪的声音传来,又瞬间脱口:“有什么事情等她好了再说!”。
见白蔽之匆匆将银儿抱紧房内,秋傅七瞬间跑向屋内。
“她,她现在怎么样?”一靠近床榻,秋傅七瞬间将目光转向了白蔽之。
“吹这么久的风,还不都是因为你。”白蔽之带着责备的目光,解释了起来:“需要你的血,你可还愿?”。
他没说话,而是取出怀中的匕首,想也没有想,割向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血瞬间从肌肤渗出,一点一点滴到床榻旁凳子上搁置的空碗当中。
鲜血装满白色的碗以后,他潦草扯开一块儿自己的袖子,简单包扎了一下。
白蔽之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目光又看向了正在昏迷当中的篱银,方才的怒气这才散去,心中发誓:“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决对不会死!”。
“你让我一下。”他向着坐在床榻边上的白蔽之开口。
白蔽之蹙眉,但也站起,让出了一个位子。
坐在床榻边上的秋傅七,手里端着自己的血,又见篱昏迷不醒,瞬间含一口鲜血在嘴里,喂向了床榻上的人。
白蔽之一惊,原本想要伸手阻止,刚一抬起右手,却僵在了半空当中。
他自己的血救不了银儿,相反,会害了银儿,可眼前这一幕,让他十分嫉妒,看着秋傅七一口一口的喂着她,他僵在半空中的手这才放下,他不想再看,而是侧过去了脸,一脸阴郁。
当碗被搁置到凳上的一瞬间,白蔽之这才回头看着他们。
“好了,还需要什么?”秋傅七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嘴,看着床榻上还未清醒的人,开口问起了白蔽之。
“等她醒来让她喝药就可以了,不过,这次的药得多加些剂量,我稍后让人熬药,只要你不气她,一切都好说,她自然会好起来的。”白蔽之回答。
秋傅七缓慢起身,柔情的目光未曾从篱银身上挪去。
“从你方才的举动来看,你不会不管她的。”白蔽之平淡道,补充了起来:“所以,你是在说气话吧?”。
他叹了一口气,并未回答白蔽之,心中想着:“你怎会不明白,就算舍弃我的荣耀,我也会护你一生的,银儿,生死一体,我这一生,非你不可!”。
“所以,你会休了她么?”白蔽之见他没回答,启口问。
他侧脸过去,只道:“会,我会休了她,不过,等她好了在做这件事情”。
“你口口声声说爱她,方才一时的气话,你竟要真的离她而去?”白蔽之不明白起来,想着他方才毫不犹豫的给她喝血,为何现在又言行不一起来了。
“谁说我休了她就是不要她了呢。”他淡淡回应,柔情的目光又转向了篱银,只道:“那一纸休书也斩断不了我们之间的情分,既然她想,那我就答应她,不过,在我心中,她依然是我妻子,我是不会真的放手的”。
“可她或许不这样想。”白蔽之脱口。
“我知道。”他侧脸,向着白蔽之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又道:“我想她暂时不想见到我,你帮我照顾好她,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就是”。
“当然。”白蔽之回应得肯定。
“请你一定要让她喝药,无论用什么理由,一定要治好她。”秋傅七请求了起来。
“你且放心,这一点,我比谁都上心!”白蔽之虽略有不爽,但也回答了对方。
他淡淡一笑,最后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这才转身离开房间。
随着秋傅七离去的方向,白蔽之侧脸看向了床榻上的女子,坐在她的身侧,替她盖好被子,眼里也变得柔情起来。
这个女子,到底有什么魔力,引得自己这般患得患失······
是因为有着和恕儿一样的脸,还是因为她只是篱银,那个在荒山,在海棠花下,在自己怀里的她?
可最终,与她相伴的这些日子,她的心,也跟随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