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已被燃烧成灰烬,空旷地面上,秋傅七眼皮一动,睁开了眼睛。
视线落在地面与天的平行处,鼻息接触泥土,湿润感袭来,刚一醒过来,脑海中便闪过银儿这两个字,瞬间的翻身,秋傅七发现身侧只有还未清醒的战砚和乐姚,扭过头,那马车旁的两名马车夫也倒在马车前,看起来,像是正在熟睡当中。
不过,秋傅七知道,应该是除了银儿,其他的人都被弄晕了。
“战砚,乐姚······”他立即推攘着身侧的人,那二人这才逐渐清醒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乐姚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脸懵。
“银儿不见了!”秋傅七瞬间脱口,见那战砚和乐姚一惊,便瞬间站起身,环顾四周。
已经过了一夜,她被带到哪里去了?
“昨夜我们都有症状,可唯独她没有,我看这里没有挣扎的痕迹,她应该是自愿跟他走的。”战砚分析起来。
没错,的确是这样!
“每次都让他给成功了!”秋傅七紧握的拳头一掌就击向了树根上,责备自己的同时,面色沉重,愤怒的一瞬间,他转过身去,吩咐起来:“她那么想去邓定城,不可能就真的走了,我想一定是受了威胁,走,我们四处找找看”。
······
阴冷的山洞中,篱银发现那白蔽之用火折子点燃了四周石壁上的油灯,那些油灯看起来很新,这让篱银确信,这个山洞还真是他白蔽之刚找到不久的。
白蔽之没有说话,直接坐在一处平坦光滑的石床上,刚一坐上就闭上了双眼。
“他想干嘛呀?”篱银站在他的正对面,心中疑惑起来。
既然暂时走不了,篱银索性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着,安静了一小会儿,见白蔽之没开口,她便道:“你在闭目养神啊?”。
睁眼的白蔽之看向右侧的篱银,淡淡开口:“你昨夜没睡好吧,休息一下吧”。
“我现在怎么还睡得着。”她在心中嘀咕,挑起话题:“你说你要靠鲜血生活,那你活了多久了?”。
“很久。”白蔽之淡淡回应。
“很久是多久啊?”篱银追问。
“邓定城的开国皇帝出生时,我就已经在了。”白蔽之坦白起来。
“哇。”她惊讶的站起了身,凑近看着他的脸,一下间脱口:“那你看着还这么年轻,真是不可思议”。
“年轻?”白蔽之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转而又道:“这邓定城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不过以前并不叫邓定城,上一任的皇帝给改了名,也该了年号,我现在都已经这么老了,你竟然还说我年轻?”。
“老呢也只是你的阅历,不过皮相上来说你是挺年轻的。”她坦然说着,站直身体,继续开口:“其实呢你拥有常人没有的东西,这世间的人应该很羡慕你才对,不过我看得出来,你也不在乎这些,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眼光放长”。
“你想说什么?”白蔽之询问。
“如今你被通缉,到处都去不得,不如我跟侯爷说说,让他把你的通缉令给撤了,如此一来,你自由自在,走到哪里都不会受到拘束,不过你得答应我,从此以后,你莫要在吸食人血,可行?”篱银要求起来。
白蔽之并未马上回答,而是缓慢站起身,这才向着眼前的女子开口:“银儿,自从遇见你以后我已经很少杀人了,不过,你若真的不想我以后杀人,那我便不杀,我听你的便是,不过,通缉令的事,说实话,我不怎么在乎”。
“不杀人就好。”篱银停顿一下,马上又道:“我就是想要告诉你,你是不是觉得长生是一件让你苦恼的事情?”。
白蔽之乖乖的点了点头。
“那你就错了,这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事情呢。”她顿了顿,又道:“你看这自古以来谁不想长生呢,这是好事,但凡事有利有弊,弊端尽量化小,而有利的一面更应该变得通透洒脱一些,你说是吧?”。
道理是有道理,白蔽之却还是摇了摇头,重新坐回了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