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砚脸上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已经跌入深渊。
她看着站着一动不动的他,像是看着一尊雕像一般,每一个轮廓都那样的完美无缺,可是,他的心就真的完美无缺么?
他就当真没有一丝私欲么?
“你不去看看你父亲么?”战砚企图转移话题。
自从鹞樱被关入大牢,就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容不下他鹞樱了,父亲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事实呢。
“战砚,你根本就不像你自己说的那样痛快,什么她快乐你就快乐,你心里,到底还是介意的。”秋羽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
他没有愤怒,原本低沉的眸微微抬起,重新看向了身侧的秋羽,用着一种微冷的语气开口:“如果你说完了,就请回去吧”。
秋羽凄婉一笑,看着他清冷的目光,凝视了一会儿,突然间,她松了一口气,然后向着他平静一笑。
他微微皱眉。
“看着你痛苦,我心里会好受一些,我的痛苦尚且可以说出来,我的身边尚且还有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可你呢,战砚,就算你的身边有喜欢你的人,你不会接受除了慕华以外的任何人的,因为这就是你。”秋羽解答了他的疑惑。
她背对着他,在临走前又说了一句:“战砚,我对你放下了,你好自为之吧”。
抬头目送秋羽的离去,战砚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放下了,关于这一点,他为她高兴,但同时,也哀伤自己不能够对篱银真正的放下。
直到看不到秋羽的背影,一个黑影瞬间闪到战砚的面前的时候,他瞬间全身皆备起来。
开始是警惕,随即在看到白蔽之的脸庞时,战砚这才收回了眼里的杀意。
他终于又出现了,这一次,他彻底撕开了脸上的面具。
“你来干什么?”很显然,这样的场合,战砚不欢迎他,更加想象得到,方才同秋羽的那段话,白蔽之肯定是听到了。
白蔽之原本侧着的脸看向战砚,想起了在山洞时,他给自己致命的一剑。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没有想到,这个站在眼前的人竟然同他白蔽之一样,成了一个同病相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