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砚吃过晚饭后便离开了,今晚倒是很平静,但在江海城的海役,这两日的白蔽之可真真被弄得无语了。
那日一早白蔽之便想去找粉诺解释,可话还没有说出口,那粉诺便擅自牵线搭桥让霓萱单独和自己相处,本就想解释,可又想要开口的时候,那粉诺居然悄悄溜走了,只留下了霓萱和自己。
一直没忍住想笑的霓萱见到没人以后便笑得合不拢嘴了。
白蔽之你也有哑巴吃黄连的时候。
这句话是霓萱赏给白蔽之的,这两日这话一直缭绕在心头,让白蔽之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那个叫做粉诺的女子,确实是吸引了自己,不然,自己早就走了,何必留到现在,或许,是经过了五年的漂泊,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轻松的感觉了。
虽然表面上他很是埋怨,可实际上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然觉得轻松,这种阔别已久的感觉让他不禁泛起涟漪。
“粉诺。”白蔽之正好瞧见从走廊出来的人,想也没有想就脱口而出。
“白公子,怎么了?”粉诺听到声音,便直接侧身走到白蔽之面前,询问。
这海役里除了霓萱也就只有粉诺敢这般跟白蔽之接触了。
“去送饭了?”白蔽之问。
粉诺点点头,开口:“已经送好了,有事么?”。
“倒是也没什么事情,若是你不介意的话,可否同我一起走走?”白蔽之邀请。
粉诺想着反正现在正空闲,倒也可以随便逛逛,再说了,这人可是霓大人的客人,而且还喜欢霓大人,这事儿要是成了自己岂不是成了媒人了,那到时候白花花的银子岂不是就跟着来了。
一想到能够赚钱,她就开心得猛点头。
“这里很大的,什么都有,安静的地方也有,走吧,我带你去荷花池边逛一逛。”粉诺热情得很,一蹦一跳的窜到白蔽之身前,又是回头看白蔽之又是转身向前。
他们来的这里倒是没人,确实也如她所说得那般安静。
“我跟你说,我要是难过的时候,就偷偷的来这里,这里晚上有星星有月光,有的时候还能看见萤火虫,有它们陪着你你就不会再寂寞了。”她一脸灿烂纯洁的笑容让白蔽之不禁微微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你,你来看看。”粉诺拍了拍他的手,抓着他就跑向荷花池旁边,兴奋起来:“你看,是不是还有很多荷花,我告诉你这里不暑却还很清凉,你闭上眼睛就能够感受到凉风袭来,顿时整个人就轻松很多了,然后你不愉快的心情通通都没有了”。
看着大口吸气的粉诺,白蔽之问:“你也难过?”。
“那当然了。”她觉得他问这个问题可真是奇怪,不过没有多想,只是回答:“是人都会难过的,我有的时候常常在想,为什么只剩下我一个了,我没有亲人想想一个人也是很孤独的,不过想到我自己还活着,还有饭吃,而且这里还有好多的好姐妹陪着我,我就又不难过了”。
她这单纯天真的模样倒是让白蔽之想起了在荒山正式见到慕华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慕华眼里也像是泛着星光一样,似乎对着所有的一切都很好奇,他突然发觉,其实人不是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才是单纯,原来,对一切充满好奇维持那天生就拥有的明媚其实也是单纯,这种,是很宝贵的东西。
认识慕华,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看起来,他是已经真正真正的放下慕华了。
她见到他不说话,便问:“你呢,你有没有什么难过的?”。
他想了想,靠在围栏上,看着那盛开的荷花,便答:“难过似乎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成为一种已经不算伤痕的情感了”。
“啊,那你可真厉害,你不会已经不会哭了吧?”粉诺惊讶道。
“那倒也不是,只是一种说法罢了。”他回答。
“吓死我了,本来就以为你已经超出正常人的范围了,要是不会哭的话那就更吓人了。”粉诺随口一句。
“你不怕我的么。”他知道她是真的不怕,但就是想要问。
“其实要认真说起来,我也应该是怕你的吧,你说你现在是好好的,可要是突然有个什么怪症,想要发疯杀我那我可怎么办,我可是很怕死的。”她倒也认真的想了想,随即没等白蔽之回话,便道:“算了算了,要真是那样算我倒霉,银子没赚到,丢了命也是活该”。
“银子?”白蔽之疑惑,问:“我身上你能赚到什么银子?”。
她尴尬的冲他笑,总不能说是想赚他们的媒人钱吧,便道:“没有没有,我说着玩的,开玩笑,开玩笑,你可不要当真,再说了你这样厉害的人那里还会缺什么银子啊”。
“确实不缺,你想要的话我都给你。”他毫不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