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二老爷!”
任筱筱目光如炬,领着金玲与皇甫阳终是飞入投影,应彩潔赶忙欠身恭敬万福。
“是老祖宗,是老祖宗!”……
各地人群立时狂呼,并紧接对投影躬身便拜,“叩见……”
然而他们话未说完,任筱筱目光不离众位老叟,猛然朝摄影珠抬臂。
霎时,所有人将余言止住,肃目凝望投影中的那道身影,足见这位老祖宗在皇甫人心中的地位与威势。
手臂未曾收回,而是继续抬起,回敬一个标准军礼,心湖并不平静的任筱筱,露出一丝笑容,“都是九死一生过命的老交情,免礼吧!”
“我们瞧见了金副统领,就是没能看见统领与将军,心里止不住的思念呐!”
众老叟眼角蕴泪,“正好六少奶奶派一言堂来请,我等老朽便厚颜前来,只为临去前,还能再见统领与将军,即使要死,也要死在您们身边。”
“死什么死!”
皇甫阳怒斥道:“我瞧你们身子骨还成,必能再见族战大捷!”
“我们瞧不瞧得见无所谓,但族战必胜!”
为首老叟转对金玲拱手道:“副统领,遥记当年,您尚未出嫁,初次随统领露面,我等纷纷私下议论,最后称您为军花。
其实这称呼不仅是赞您容貌,更是对您给予我们无微不至的善意关怀密不可分。
不过老朽今日有些话,即使您不愿听,我也要讲,还要大声讲,当着所有人的面讲,等讲完您再罚我。”
“说吧!”
金玲大度挥手,“你从死人堆里救过我两次,咱们这数百人蹚过尸山血海,踏出修罗地狱,还有何话不能明言?”
“好!”
老叟重重颔首,“我们这帮老兄弟同袍,为何敢说族战必胜?是因为见到了这墙上血迹。”
他指向一言堂左侧围墙,“我们知道,这其中有副统领的亲孙儿,但,不是老朽吹嘘,就这点血,还及不上族战时我一人所流。
这血,让我等极为欣慰,这代表家族的决心,更是家族的血性,就如当年我等被欺,副统领拔剑为我等出头。
如今的家族统帅,亦如当初的副统领般令人敬佩,这就是我们信心的由来。
至今,我还记得李猴儿临死前喊的那句,他不为其他,就为报副统领的相护之恩,于是义无反顾舍身自爆。
其实异族并不可怕,他们也无法打败我们,真正可怕的,是我们自己,也只有我们自己,能将我们打败。”
他再行军礼道:“末将说这些绝非指责,而是自豪,副统领仍旧是往昔的副统领。
身为军人,我能感受到家族年轻统帅在守护我等,而我们这些老骨头,随时听候帅令调遣!”
“你们都听着!”
他手指摄影珠宏声道:“跪着必死,站着或生或死,何不端立为后辈撑起一片天!
就如适才战歌所唱,哪怕故土家乡失陷,只有站着,才能迈步再踏家乡!”
“不错!”
另数位老叟同声厉目道:“谁若是孬种,我等见到同袍,必在你们先人长辈面前痛骂,听清了么!”
“是!”……
齐声应诺,谁也不敢怠慢,家族能屹立于世,甚至他们能有命存活,正是前辈英烈的恩赐福泽。
“这么些年就是怕打搅你们,既然来了,多陪老婆子说说话,今日老婆子获得意外之喜,真是高兴。”
任筱筱展露隐藏不住的笑容,飒爽挥手道:“全军随本统领走!”
“虽仅剩这数位老前辈,我等也能想象出家族当年那支虎狼之师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