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众位商贾立时支吾以对,心有顾忌的不敢信誓旦旦一口应承。
“哈哈哈哈!”
白晨馨见状忽而放声娇笑,这令他们额头冒汗,将头埋得更下,内心惶恐不安至极。
“怕回去不好交代,刚刚都在与本家主虚与委蛇么?”
三息后,她陡然收笑,凤眸森寒扫视他们,“看来本家主长篇大论,你们根本没能领会其中真意呐!”
“回禀家主,我等效忠家族之心,可昭日月,只是……”
身为代表的白日天不敢再沉默不语,躬身道:“从商有从商的规矩,就拿我天粮商行来说,若全为家奴私产,家奴二话不说一力遵从。
但我天粮商行并非全为家奴决策,实际还有其余东主,家奴着实不敢私自做主,拜请家主明鉴!”
“拜请家主明鉴!”……
其他商贾亦紧随齐齐恭行拜礼,瞧来他们的处境与白日天大同小异,不曾虚言。
“所以本家主才说你们没能深刻领悟其中深意。”
白晨馨语声稍缓,摆了摆手,“罢了,本家主不是傻子,你们耍滑头想要我亲口摊开说透彻,我便说说也无妨。”
她起身负手来回踱步道:“家族内的一切,本就属于我整个皇甫家,无非交在不同人手中罢了,何况这些人本也归属家族。
不提各小家以及各色人等,即使我主家,乃至我这个家主,也是家族的一部分。
我适才说的是,你们将来身后只能是整个家族,不是要你们真将一切充公,亦非断掉那些家族与人的财路。
生意能做大做强,你们以及他们功不可没,世上没不劳而获的道理,本家主也不会就凭这一言一语强取豪夺。
但既然所有人与财富本就属于家族,就不存在侵吞之嫌,只是要换个思路,将根本放到家族大势上。
就如家族是这广袤土地,你们原先各自用盆栽花收获,如今将花移植到地上,至于收成,谁付出仍旧为谁。
当然,得了家族的好处,用了家族更肥沃、养料更充足的土壤,你们也该有所表示,更应团结一心不让这地被外人占去。
理就是这么个理,花盆再大,总也比不上大地之广,又何必困守那小小的一隅方圆。
何况家族这块地若无法巨木成林,外间风沙迟早会将盆中花吹枯吹死甚至连盆掩埋,你们都是生意人,当能权衡出其中得失。”
语落,她露出一丝笑颜,让殿内气氛陡然一松,瞧向白日天道:“你天粮商行背后是主家,本家主以整个家族的名义收拢,谁不遵?
大不了某些人内心愤懑,却也敢怒不敢言,况且刨根说底,主家的财富,不就是夫君这个唯一嫡脉少爷的么?
他与我这个家主若要取过,谁敢多话?老祖宗不会、二老爷亦不会,公公与婆婆只会推波助澜。”
“再比如江启源你江家商行。”
她笑容可掬道:“你们身后是任家的影子,本家主与统帅要伸手,你任家敢说半个不字?任老夫人连亲儿亲孙都舍弃,遑论其他?”
“其余人本家主便不一一指明,也懒得多费唇舌。”
白晨馨重新安坐道:“原本能出家主令一力强压,可我们夫妻没这般行事,反而与你们有商有量,毕竟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
与其闹得大家都不痛快,为何不大家有力往一处使,获得更大更丰厚的收益?
这才是本家主乃至整个家族的初衷与意志,亦为顺应大势潮流所趋,做出的共赢决定。
因此,除非有人要逆流而上,或是将自身摆在家族利益之前,但本家主能断定,他得不到好下场,只能凄惨的粉身碎骨。
列位先祖在天有灵,容不得这种不肖子孙,我皇甫家亿万生灵,也容不下这等狼心狗肺之辈,你们再懂了么?”
“是!”……
她明明白白的表态,让商贾们终于长出口气,无论如何,能手持尚方宝剑回去予以复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