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忠,此事就交给你办理,本帅对于你最是信任,切记务必保密!”
稍加思索,魏续当即谨慎的进行传音,并郑重嘱咐。
“领帅令!”
魏德忠朗声应诺,施礼后不曾有任何停歇,转身便大步朝殿外疾行,只不过他眼中暗藏的那一抹笑意,魏续并无丝毫察觉。
一座重兵把守的巨大院落,几乎与兵部毗邻,它正是隶属魏家兵部的军牢。
不同于面向民众的普通牢狱,这座军牢不仅关押着魏家军触犯军规的囚犯,往昔亦有被俘敌囚在此看管。
它显得格外森严,相比普通牢狱的刑罚,更要残忍严酷得多,从古自今,不知多少受尽酷刑折磨的生命断送于此。
故而,即便是上过战场的军士,对于阴森的军牢,内心亦会泛起莫名畏惧,甚至平日会下意识绕路而行,以免沾染晦气。
此时,在一座潮湿的地牢中,一位鬓发稍显散乱的妇人,正勉力堆起笑容,边柔声讲着故事,边给面前的稚童喂饭。
“娘,爹他究竟怎么样了?”
在她们娘俩身旁,一名少女满面忧色,身前放置的简朴吃食丝毫未动,“我好担心爹,他定是被他们所冤枉!”
“当然,你爹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决不会畏罪潜逃。”
妇人眼眸划过一抹黯然,却面呈浅笑安慰道:“快些吃吧,等事情查清,你爹再见你时,若瘦了丑了,岂非让他心疼难过?”
“嗯,我也相信爹会出现将我们救出去,在我心里,爹是最大的倚靠与英雄。”
少女也不知是真被说服,还是怕引得亲娘忧心,立刻笑逐颜开的拾起碗碟,大口吃得有滋有味。
不时还故意包个满口对年幼的弟弟进行炫耀攀比,以便能激他多食。
眼见于此,妇人难得的露出会心笑靥,虽身陷囹圄,但在这一刻,她仿佛又瞧见了丈夫出征前的情景。
那时的女儿,就是这般在爹娘面前逗弄着弟弟,一家其乐融融,将离别的愁绪冲淡。
少时,幼子在姐姐的激将下,终于极快吃饱,妇人这才将残羹冷炙归于一处,起身将其放置在角落,以免引来鼠虫侵扰。
“如何?没人骚扰虐待你们吧?”
妇人刚刚再度落座,牢门被突兀开启,只见魏德忠笑容盈面缓缓步入,语声亲切至极。
“不曾,除去被限制自由,一切都好。”
妇人立即起身,拉着女儿一同万福致礼,“多谢魏德忠将军照料,我代表宁家与夫君感激不尽!”
“不必拘礼,我与书远同袍一场,往昔私交莫逆,能照应,自然要行些方便。”
魏德忠抬手虚托,叹道:“书远兄的品性,军中多有耳闻,若说他畏罪潜逃,我第一个不信,只是可惜啊......”
他感慨摇了摇头,“军令如山,我等皆尽不可违逆,且族战当前,也不便上书替他求情。
不过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你们母子三人先委屈委屈,安心呆在此处,等过段时日真相大白,自然能平冤昭雪。”
“是,多谢!”
妇人再度万福,对于眼前的魏德忠,她真心实意心怀感激。
初时落狱的凄惨仍旧历历在目,若非他进行周旋,她们三个怎能共聚,更别提无刑无罚,还有充足膳食供给。
“那行,我便不过多打搅。”
魏德忠爱怜的轻抚少女脑袋,突兀取出一枚灵力丝丝外溢的小丹,不动声色扔给妇人后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