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里,与它名字不相匹配的是,它可不是个让人一展宏图的地方,反而是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那里是金钱的天堂,是海商和海盗唯一可以毫无顾忌和平共处的地方,是有钱人的乐园,贫穷者的囚牢。
鸿鹄里的位置每个航海人都知道,它就位于阳州与迎州之间,面积也不大,呈月牙形,远远望去岛上一片葱绿之色。“顺安号”曾多次从它旁边经过,但从不在那停泊。晚上从鸿鹄里方向刮来的风中,隐隐能听到哭泣之声,水手们都说那是在鸿鹄里丧命的冤魂在诉说自身的悲愤。因此鸿鹄里又有个别号“哭岛”。
透过石更草给他的镀金单桶望远镜,辛泽站在甲板上率先看到鸿鹄里的轮廓。
“没想到这破船还真能撑。”他小跑进入舱内猛敲居中一间舱房的房门:“石更草,鸿鹄里到了。”
房内没有反应,于是他便坚持不懈地继续敲门,终于门开了,出现的却不是女子的面容,反而是一只海鹰尖啸着袭来。
辛泽立即闪至一边,诸生没有攻击中,又扑腾翅膀折身返回袭击,这次辛泽到没有躲闪,因为在诸生在离它只有一尺远时,它的翅膀就被一双大手给捉住了。
“大哥,你也下来了。”
“嗯。”辛鸿松开手,一个不注意,诸生就在它手上啄了个血口,好在伤口也不大,辛鸿笑骂了一声,“你这家伙还真是记仇。”
“吵死了!”石更草头发蓬松,睡眼迷蒙,揉着脖子打着哈欠,终于走出了房门,“你们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我休息啊,混蛋!”
“哦,我们只是来通知你一下,鸿鹄里快到了。”辛鸿边到伤药边说,“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就这?”女子不耐烦地说,“什么都不用做,该干嘛就干嘛,等鸿鹄里的人上了船再说。”说完,转身就将门重重关上。
“切,好心当做驴肝肺。”辛泽甩手抱怨道。
门突然再次打开,女子一脸冷漠走出来,他立马心虚地问:“做什么。”
谁知女子理都没理他,直接唤回诸生,再次摔门进房。
离鸿鹄里还有十里之远时,前面行来了三艘小舟,一行十个人,个个额系蓝色头巾,灰色戎装打扮,除手持刀剑外,腰中还别有短柄燧发枪。
辛泽放下绳索让他们上到甲板,至于通知石更草这种事,就交给大哥去做了,他可不想再去自找罪受。
没多久石更草就从舱房出来,先前的慵懒一扫而空,双眼炯炯有神,大步流星迈过来,诸生待在它的老位置上,辛鸿则背着包裹跟在石更草半个身位后面。
灰衣领头人上前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说:“诸位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鸿鹄里吧,销金窟的名号想必也都听说过,不知诸位可带够了本钱。”
言里意外翻译过来就是:有钱欢迎之至,没钱快滚蛋。
辛鸿上前将包裹打开:“这些够了吗?”
领头扫视了一眼,点头道:“绰绰有余。”然后他就跟换了张脸似的,面上堆满笑容说:“客人远道而来,鸿鹄里若是有怠慢之处,还望海涵。不知客人有何要求,只要钱给够,鸿鹄里都会尽力满足您的。”
“我也不废话,这艘船修整一新,还需配上两门火炮,三十柄燧发枪,以及足够量的炮弹。”
“没问题。”领头人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金算盘一番敲打后抬头说,“共需四百二十一金。”
“对了,我还有一个要求。”石更草歪着头说,“这一切需要在两天内完成。”
领头闻言神色亦不变,微微一笑说:“需再加三十金。”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