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叶黎以大厨的身份留在了‘迦楼罗号’上,并以激昂的热情、高超的厨艺很快适应了这种生活,顺带征服了三人一鹰的胃。
在郑道乾的墓落成后的第二天,石更草一行人便离开了金葫岛。船航行在弥罗湾上,石更草回望着那一片山坡,一道气势恢宏的新墓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偏转视线望向新坟旁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船越行越远,她也渐渐看不清他们了……
她回过头走到桅杆旁,辛家两兄弟正在那儿转动绞盘升帆布,她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拔高声音嘲弄道:“啊呀,有些人之前不是吵着闹着要离开嘛,怎么现在还赖在船上不走啊。”
辛泽将缆绳系好后起身回嘴道:“哼!要不是你色、诱我大哥,我们兄弟俩早就走了。”
站在一旁的辛鸿黑着脸抬腿就给了他一脚:“胡说八道些什么!不是早就和你解释了吗,只要留下来,这艘船她愿意分三成干股给我们,咱们不是一直想要艘属于自己的船吗,完整的没有,可以先拥有十分之三嘛。”
又回过头对石更草说:“你别放在心上,他这人就是这样,嘴上没个把门,什么话都能从里面冒出来。叶黎应该弄好饭菜了,咱们下去吃吧。”说完,也不管还在揉腿的辛泽,径直下舱房去了。
辛泽在后面痛心疾首大喊道:“哥,她这人一肚子坏水,坑人毫不眨眼,说不定她这是挖着坑等我们跳哩,你可要时刻保持清醒,千万不能上她的当。记得,千万要把持住啊!”
“噗嗤。”石更草忍俊不禁道,“对,你可千万要看住你哥,你也知道我呢,爱舞刀弄剑,要是一个不留神,”她指了指腹下两腿间,“刀往那一划,到时候可就欲哭无泪了。”
明明是艳阳天,听到那番话的辛泽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石更草很是满意他吃瘪的模样,心情舒畅了不少,哼着小曲离开了。
“太过分了,真是有恃无恐。”辛泽暗骂一声,“不行,为了大哥以后的幸福生活,我必须得盯紧他俩。”
本来依着叶黎的路线,他们应该直接南下奔往迎州的,但因为在羽尾岛弹药损耗了不少,海上航行弹药不足心就慌,安全起见还是需要补给一番,所以石更草决定还是得先前往鸿鹄里一趟。那地方果然不负‘销金窟’的名号,上次一趟下来千金只余二三,不过好在金葫岛上零零碎碎捡漏堆积下来,收入也颇为可观。
一路行来,晴空万里,风平浪静。这天清晨,叶黎站在甲板上双手叉腰兴致高昂道:“天气如此之好,不由地在下诗兴大发啊。”
“哟,咱们的大厨准备作诗啦,大哥快来一起捧捧场,咱们洗耳恭听。”旁边的辛泽端着一盘大厨刚做的早点,坐在圆桌旁闻言立即大声叫唤道。
同坐一桌的石更草用手撑着下巴表示期待,在她肩上的诸生也停止了进食。
待辛鸿从舱内出来,见捧场的人与鹰俱已到齐,叶黎清了清嗓子,扬手一挥,声情并茂地说:“乘风好去过水天,残月西坠金乌升。锦帆翕张似鹏翼,日行海路十二更。”说完,他自己颇为得意,念完后马上掏出纸笔记了下来。
但本着做人要谦虚的精神,他还是征求了一下听众的意见:“你们觉得这诗怎么样?”
“还好。”辛鸿道。
“一般般。”辛泽道。
“平平无奇。”石更草道。
遭受暴击三连的叶大厨精神顿时低落,深深地陷入自我怀疑中:“我作的诗有那么差吗?不应该啊,我写的话本子还挺受欢迎的,销量也不错啊。就是靠它们我才凑得起盘缠的。”
“没事大厨,不要气馁,再接再厉,终有一天你会作得绝妙诗句的。”辛泽没心没肺地走上前拍肩安慰他,然后又小声在他耳边问道,“对了,你都写了哪些话本子?还有复本没?”
叶黎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石更草,她正在喂鱼给诸生没有关注这边,方才小声答道:“都是我写着玩的,写些风月世情之类的,嗯,你懂得,复本没有,等会回房我倒是可以复述一遍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