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虞依依惊叫。
“我对她略施薄惩,让她知道进入这座圣殿以后,我才是规矩。你是煞魔鼎的主人,但也需要依照我的规矩来。”守护者冰冷地继续说。
“你张狂什么?你我都是一个主人,我们灵魂的源头也一致,你凭什么压我一头?”虞依依愤怒地叫道。
光柱内的寒妃,冰莹躯体不断碎裂,灵魂还在闪电中燃烧。
可她却冲着虞依依摇头,以心声轻呼:“不要,不要和殿堂的守护者为敌。”
她显然听明白了,知道这座邪神殿堂的守护者一旦动怒,拥有何等惊人的神通。
如果说盔甲是贝尔坦斯的魔躯,那这座古老而神秘的殿堂,就是守护者的躯身。
在自己的“躯身”内,守护者的力量无比惊人,他还能动用过往逝去邪神的神通,寒妃觉得虞依依因为她和守护者冲突,并不是一件灵智的事。
她很清楚,她跌阶失去了灵性和记忆,还能通过煞魔鼎重聚。
没必要因为守护者的狂妄而拼杀。
“你我一个主人?”
守护者大声嘲笑,“我侍奉的那位是深渊至尊,是真正的深渊之主!他在浩漭成为斩龙者才有你这样的婢女。一个小小婢女,死后化作的器魂,也敢和我平起平坐?”
“你这小婢女,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大人物?怎么,获得一股祂恩赐的本源,蜕变为大魔神了,就觉得自己很厉害了?”
“如你般的邪神共有一百多个,不都要在这座殿堂内,恭恭敬敬地向我叩拜?”
“请你铭记于心,你我并不一样,你不够资格和我齐平。”
中空的光柱中,法则长鞭继续敲打。
冰晶魔躯中的寒妃,那道浓郁的魔魂,变得渐渐淡薄。
寒妃,很快就要从至强煞魔跌阶,跌落为九级的煞魔。
重返九级煞魔时,她的记忆会遗落,灵性将会消失。
以虞依依现在的力量,将她接回煞魔鼎以后,自然能够以下沉的煞魔,为她恢复力量,能够令她重返至强煞魔行列。
可被守护者羞辱的这口气她有点受不了。
“忍着吧。”
老人形态的守护者,冷冷盯着虞依依,傲慢地说:“在这座殿堂内,除了我侍奉的主人,除了我们共同的造物主,没谁可以和我对抗。别说你了,就是这小小天魔敬仰的贝尔坦斯,不一样被我镇压于此?”
虞依依有心发作,忽然看到穹顶和圣殿岩壁深处,仿佛有千百位逝去的邪神,因守护者的力量而被唤醒。
邪影在穹顶飞逝,大殿的支柱喀喀作响,墙壁内深刻的道则纷纷显现。
虞依依站立着的那道身影,被这股力量镇压的弯腰,如要被迫朝着守护者叩拜。
她满腹委屈,却在圣殿宏大而磅礴的能量下,承受不住地缓缓蹲伏。
仿佛有看不见的手,按着她的后背,卡住她的脖子,要让她朝着守护者磕头,以卑微的姿态寻求谅解。
呼!呼呼!
大鼎内部的万千煞魔狂啸,黝黑的魔纹蠕动,她通晓的众多魂术法决,和大鼎沟通着
试图排布阵列。
却在守护的一声冷哼下,所有负隅顽抗的努力,都烟消云散。
“你要记得,出自深渊的神族才是正统。我指的是有血肉的那种,不是你这样。”
守护者还在讥讽,“现在的你,就是一位天魔大魔神,你这具躯身是炼化的,而不是天生的。在如今的浩漭,包括以后的浩漭,神族、邪神和天魔,应该也有尊卑的排位,神族理当排名最前。”
在守护者的心中,出自深渊的神族,永远都是那位最杰出的艺术品。
其次才是深渊别的族群,是那些邪神们。
浩漭源魂缔造的天魔,原来或许是这方世界的统治者,但浩漭源魂被吞吃兼并后,这个规矩要变一变。
中空的光柱内,魔魂嗤嗤燃烧烟雾的寒妃,忽看向盔甲内的贝尔坦斯。
贝尔坦斯如被时光静止的魔魂,盔甲内两个幽深眼窝中央,竟有两点如芝麻粒般的紫芒,一点点地变亮。
紫色,天魔之魂。
这根深蒂固的记忆被抹掉,被遗忘了很久,寒妃也记不得了。
可看到那一点紫芒突然明亮,寒妃竟然有一种感动,觉得她所敬畏的那个豪迈红须高大老人,似乎马上就要回来了。
轰!
盔甲霍然从大地凌空,压在虞依依身上的力量,因盔甲的起身被震散。
罩住寒妃的光柱,也在霎那间爆碎,一道道闪电幽光,水一般融入地底。
“贝尔坦斯!”
守护者再也顾不得戏耍虞依依,顾不得拿寒妃消遣无聊的时光,目光瞬间落向那具盔甲,然后在心中召唤。
他一边召唤邪神归来,一边试着和浩漭地心深处,代表祂的始源接触。
呜嚎!嗷嗷!
那座历史悠远的恢弘殿堂,响起刺耳的尖啸声,仿佛有千万邪神在咆哮,令浩漭大世界的诸强为之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