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淤堵翻滚涌上，窜向喉后，血腥味浸染口腔，渗入到每个齿间。
美国队长猝不及防的被呛了一脸，温热的触感落在他手里，鼻端下尽是腥臭味。他僵着身体，一动不动，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殷红粘附在他的手掌上，顺着掌心纹路漫开。
艾达脚步虚浮，挪开身体，蹒跚前行。
感官似乎零零散散的恢复回来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扒住阳台的栏杆，一条腿搭在上面，身体失衡的瞬间。周围的场景在变化，灯光晃的让她失神，艾达阖眼。
她砸进了垃圾堆里，缓了几秒，才艰涩地抓住沿边从垃圾箱里爬出。
雅各布。要找到雅各布。
迈开的步子一开始有点跛，很快又恢复正常。受伤的那条手臂依旧没有知觉，走动的时候连摆臂也做不到。
艾达寻了一圈，最终在一条附近的巷子里找到了蜷在深处的小人团。她拖着手臂趋近男孩，目光触及那张黝黑的小脸时，由衷的松了口气。
还好没跑太远。
雅各布埋在阴翳里，察觉到来人，也不动作。而是迟了好一会才抬起头，像是什么也不在乎了。直到看到艾达，他脸上的表情逐渐松动，哭的更狠了。
艾达不尴不尬，伸手的时候朝大衣内面抹了一把，擦掉秽物后才把手掌放到雅各布的脑袋上，手指顺着发隙，轻轻抚摸。
“别哭啦……你哭的我都以为我少条胳膊了。”
雅各布吸了吸鼻子：“……你真的少条胳膊了？”
艾达笑笑：“还没。”她收回手指，“但是你再这样哭下去，我就得少胳膊了。”
手掌插|进衣兜里，来回摸索，轻易的捉住了想要的东西。艾达将其摊在手心，递给男孩。她支起嘴角，弯下眉梢。
“生日快乐，小寿星。”
雅各布深吸了口气，抖着身体接过盒子。
“……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当然。”
他启开盒子，惊叫了一声。眼底的雀跃无需注意，醒目的晒在表面。艾达帮他擦掉脸颊上还挂着的眼泪，雅各布抓起蝙蝠镖，问：“这是真的？蝙蝠镖？你送给我的？”
艾达忍住笑意：“对，原装正版的，送给你的。”
更多的情绪从男孩身上飘出，他激动的快要跳起来。但不出一会，他的嘴角再次瘪下来，声音里的欣喜未完全冷却：
“……不要再丢下我了……”
艾达掀开男孩的额发，将嘴唇凑了上去。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直都会在。”
雅各布回搂她，月光融在俩人身上。他皱起鼻子，用玩笑的口气挖苦道：
“你身上好臭。”
“……我说我刚才倒进了垃圾箱里你信不信。”
“……嘁。”
……我觉得我上当了。
艾达的笑容僵在脸上。雅各布的态度转变让她有点无从适应。
短暂的拥抱后俩人手牵手离开。艾达当然没有忘记还在自己家奋斗的埃迪，但她认为自己这种战五渣，去了也是给他添麻烦。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今夜歇脚的地方。顺便洗洗个澡……
别说，真的挺臭。
等踏出巷口，艾达终于得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她饥渴难耐的仰起脑袋阖上双眼，恨不得把空气全都吸进肺里。等到她睁开眼，准备再次迈步的时候，忽然窥见什么，脸色遽变。
身穿红蓝制服的小义警滑稽的挂在电线杆上，双手扒上柱子，伸着脑袋往一个方向使劲的看。
不经思考，‘那是我家的方向’的想法就这么大喇喇的跳出脑海。
蜘蛛侠似乎也感受到了他人的目光，扭过脖子看回去……
艾达：“………………”
蜘蛛侠：“………………”
……………………
操。
艾达心里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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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