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初十晚膳过后,柳轻云发现,江晚甜的言行举止开始变得异常诡异。
一日,柳轻云在院中赏花,江晚甜提着食盒款款而来,用她那与相貌颇不相符的娇俏甜嗓唤道:“夫君,你要不要尝尝这个?我新做的!芙蓉熏鸡糕!是咸口的!”
柳轻云嫌弃她有损雅兴,冷哼道:“你见过谁家糕点里面有鸡的?拿走!”
次日,柳轻云在书房读书,正读的愁肠百转,热泪盈眶之时,江晚甜在外面“砰砰砰”敲了敲门,扬声道:“夫君,吃盐烤香酥鸡吗?”
噢,这回不做糕点了?可本少爷不喜欢油腻的东西!
“不吃!”
由此四五次之后,柳轻云不堪其扰,索性花也不赏了,书也不读了,拾掇拾掇东西,去澡房内泡澡。
澡房内蒸汽氤氲,柳轻云心猿意马,正想着干点什么,房门便被“嘭”的一把推开……
“夫君你沐浴完想要来点蛋饼吗?”
柳轻云被闹得无比抓狂,气恼的恨不能把大统领府的屋顶给掀了!
好在这时,石头轻快的跑来禀报,邓兰舟邓大公子打道回府了,现正在府内列了宴席,来人请他去吃酒听曲儿呢。
柳轻云大喜过望,邓兰舟出门这几日,他都快在家里闷得长出毛来了!遂立马换好衣裳,让石头备了马车,径直往邓国公府上去了。
行至邓国公府门外,只见府门大开,三三两两的马车在府门外停了一地,多是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之能事。
柳轻云喜好风雅,却并不奢华,他的马车和这些人的一对比,竟然还稍显素净了些许。
见柳轻云下了马车,许多的世家子弟们,也纷纷回头同他点头致意。
邓兰舟从门内轻快而出,见状立时迎了上来,笑意盈然的揽了揽他的胳膊,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嬉笑道:“多日不见,新婚燕尔否?”
柳轻云哎呦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撩起薄薄的眼皮瞪了他一眼,“邓兰舟,你可算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儿了呢!”
邓兰舟毫不在意,一边揽着他肩头往府里去,一边眉飞色舞的介绍他在江浙一带的所见所闻,最后神神秘秘道:“你可知,我带回了什么好东西?”
“什么东西?”柳轻云好奇道。
邓兰舟哈哈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柳轻云骂了一句故弄玄虚,便随着邓兰舟入席落座。
又臭又长的开场白之后,众天之骄子举杯祝酒,正式开席。
酒过半酣,众人皆是微醺之际,邓兰舟轻击双掌,便见丝竹声骤然一歇,原先舞动的歌姬们全数行礼退去。
见状,有人高声打趣道:“邓大公子,这酒未见底,人也方才微醺,你就停了声乐,这我可要算你们邓国公府招待不周啊……”
席间众人皆嬉闹大笑着附和。
邓兰舟讳莫如深一笑,刀削般的尖锐下巴微微抬了抬,直指门外,朗声道:“急什么?这好戏还在后头呢!”
柳轻云因早知有这一出,便不似其他人那般猴急,只微微伸长了秀挺的脖颈,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