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人,刘阳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这是林小婉?
她怎么会这么厉害!她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作出一首诗来?还是说,这是她以前就写出来的……
就算是成品诗,那也不是寻常人能写出来的吧?
一时间,刘阳就沦陷在了这首诗里。
仿佛有无边的意境,任他在其中遨游,根本看不到边际。此时的他就像是在汪洋中的一艘小舟,飘飘荡荡。
那沸沸扬扬的声音,随着他们逐渐深入林小婉的诗后,便消失不见了。不用别人提醒,他们都觉得脸是红的,是烫的。
甚至,有的人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云泥之别?是,是云泥之别,但是要反过来比较。
梁洪仍然那副样子,对林小婉的诗嗤之以鼻。不是他不懂,是他根本就没认真听。从一开始,他就认为,林小婉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好诗来。
只听他问:“院长!你怎么能同意了呢!”
院长淡漠道:“我为什么不能同意?我刚才说过,无论胜负,我都会让刘阳入学。更何况,现在是林姑娘赢了。”
梁洪看向贾地一:“地一,你说!你觉得你输了么?”
贾地一再怎么不可一世,但基本的廉耻心还是有的。他知道两首诗的差距,现在让他舔着脸说他的诗就是比林小婉的好,他还真说不出口。
更别说,现在院长就在这站着呢,他总不能颠倒黑白?
贾地一如实说道:“我输了,梁老师,输的心服口服。”
能不服么,贾地一自觉,再给他十年,哦不,二十年经历,他都不一定能写出这样的诗来。
梁洪涨红着脸,还想说什么,不过有人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林小婉的诗。
梁洪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手把青秧插满田……退步原来是向前。”
“退步原来是向前……”
“退步……”
梁洪抓住诗句里那层意境的边缘,只是这一角,就已经让他感到震惊了。再往深处,是他都看不到边际的浩渺。
他不信,这是林小婉现场所做。
“院长,我觉得这不可能是她当场作出来的诗,肯定是以前就写出来的!所以,这个不能算。”梁洪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对,她刚才说了,是她抄的……抄的就更不能算了。”
“梁洪,这是你作为一个先生该有的姿态么?”院长皱着眉头,盯着梁洪。
也不知道为什么,梁洪就对刘阳那么排斥。又为什么,就不肯承认林小婉的的确确是赢了。
梁洪自己也都不太清楚,只觉得,他没理由输。
院长的态度坚决,但梁洪不想就这么认了,他又说道:“院长,她会作诗,跟她弟有什么关系!要么刘阳也做出来一首,否则不能进入学院!”
院长垂眉:“你还嫌不够丢人么?”
“我不会教刘阳的!”梁洪咆哮。
“那我就自己教。”
院长收徒?这在常青学院,可谓是大新闻了。即便是贾地一这种公认的苗子,院长也只是偶尔指导罢了,结果现在院长说,要亲自教刘阳?
这刘阳是什么货色,他们可是有过见闻的。上次学院间交流不就见过了,他什么都不是,就只能当一个跑腿的罢了。
这样的人,现在居然要成为院长的学生了?
院长是何等人?单说书院能有争取那些荣耀的机会,就是因为院长一个人。
如果不是他,常青书院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书院罢了,没那么传奇,传奇的只是院长这个人。
但是院长到底是什么身份,却没人知道。
只知道,很厉害。
林小婉很满意,谢过院长之后,又跟刘阳交代一番,然后便启程回去了。已经耽搁了很久,等车夫再回来,估计天都要半黑了。
院长特地为刘阳安排了吃住的地方,也让林小婉放心了不少,回去后跟她娘亲大人更好交代了。
回去的路上,林小婉并没有坐在里面,而是跟车夫分两边坐着。
吹吹风,说说话。
许是她不是那么适应,那种仿佛身份高人一等的感觉,林小婉个更喜欢平常相交。就像现在这样,她跟车夫之间,像是朋友。
车夫说:“我本来以为已经把林姑娘你想的很厉害了,今天发现,那不过你的冰山一角。”
林小婉谦逊:“我才没那么厉害。”
“那首诗不是我写的。”林小婉说。然后给车夫讲了讲来历。
诗名就是插秧诗,是布袋和尚在在游化民间的时候,曾经和一些插秧的农人在一起,为了度化他们而作。
表面上是写的是农人插秧时的画面,描写的事他们的见闻觉知,实际上,要表露的是他再修道时的内在境界。
“田”即指人们的心田,也即所有众生本有的犹如虚空一般的如来藏的光明。“插秧”动作是指代人们日常生活中身口意的一切所作所为,如睹物闻声、行走坐卧、语默动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