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生之物,人称鳌虫,身具黑红硬壳。曾有人食,但味不正。又难清洗,后碾碎充猪鸭等饲料。只是捕捉不易,日久后便没人再去捕捉。又因其繁殖速度快,所以已成了灾。
只是大多人不知,竟是连堤坝都要受其损害。
听闻蒋廷远此番说法,韩文靖的神色终是变了变。开凿沟渠也好,兴修堤坝也罢,都可以算的上是一劳永逸之举。但是这抓虫……
无休无尽不说,还要额外的去处理。动用大量人力,结果并不见的有多好。关键这是活物,若不能断绝就会再生。
有涉及到人员的安全,着实是个头疼的事。
最主要的是,这种说法会不会有人信,又会不会引起重视。
韩文靖和蒋廷远两人眺望着远方,不发一言。在他们两个的心里都压上了一块石头。
“这个担子,不好担啊。你一个县令,还是被贬的,这时候冒这个头,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韩文靖道。
蒋廷远苦笑:“那侯爷当时还不把我拦下?”
韩文靖颇有深意的看了蒋廷远一眼,转而说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两人策马回城,直到天黑时,才进了城门。
韩文靖叫着蒋廷远一同回了同源客栈,说此行辛苦,日后肯定会更苦,所以趁着有闲暇时间,先犒劳一番,也算是安慰了。
蒋廷远打趣:“听着像是断头饭的感觉。”
韩文靖笑:“断头饭好吃,你的路却不好走啊。我就一闲散侯爷,在朝中无根无势,能说上话的地方不多,会听我的话的人更少。你我都多坚持吧。”
此中艰难,自然不能与外人言。
还未进门,韩文靖便闻到一阵菜香,顿时一喜,对蒋廷远说:“看来是不用再等了,阿福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
在外奔波了一天,此时飘散而出的香味瞬间就勾的蒋廷远大吞口水,肚子里也随着发出咕噜的叫声。
“看来,侯爷您是早就安排好了。”
韩文靖道:“那倒没有。只是你我运气比较好,正赶上阿福在试菜吧。”
隐约间能听到后厨的谈论声,不知道是因为争执还是什么,两人声音偏大,传了出来。从中也能听出些内容,就是关于菜要怎么做之类的。
进了门,一转头就能看到子摆满了菜盘的桌子,桌边坐着一人,正盯着桌面,眼睛一眨都不眨。
不是路远又是谁?
他甚至都没注意到有人进来,直到韩文靖喊了他一声,才见他抬起头,看到韩文靖时,立即站起身,迎面走过去,同时急切的说道:“侯爷你可算回来了!”
只是,他那忍不住偷瞄菜肴的动作出卖了他。
韩文靖想:这家伙,还真是能装样子。
“安排你的事可有结果?”韩文靖问道。
“有。”路远看了一眼蒋廷远,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韩文靖在桌边坐下,又招呼了一声蒋廷远,而后才说:“但说无妨。”
“是。”路远应了声,然后才把情况娓娓道来。
原是韩文靖安排路远去追查西疆探子的消息,联络了分散在清河县的人手,确实发现了些蛛丝马迹。近来有一些人在大肆的收粮收药,曾怀疑可能是西疆或者其他小国的人,但是却并没有大批粮草运送处出境的情况。
而这批人行踪并不一般,一直没有被追查到。
路远今日就是发现了些蛛丝马迹,但是有所顾虑,所以才回来跟韩文靖请示,该怎么做才算合适。
至于具体的情况,路远也只是了解到,有一些人似乎隐藏在山中,行的是山匪强盗的勾当,却又与一般的山匪不同。要想知道其据点和势力,还要进一步的探查。
就是不知道难度如何。
韩文靖想了想,问道:“能查到源头么?”
路远不敢肯定,只是说道:“试试吧。不过,我们人手不够……”
蒋廷远听出是怎样的情况,问:“县衙的衙役可能帮的上忙?”
“恐怕不行。”路远摇头,“寻常人太容易被他们发现了。如果真的是我所猜想的身份,一旦被发现,恐怕会有生命之忧。”
韩文靖并不含糊,吩咐道:“人手肯定是没有再多的了。路远你先把对方的身份和据点确认清楚吧,这几日你就忙这事儿就好,不用在我身边陪着。我这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苦差事,路远知道自己肯定躲不过,叹了口气,说道:“但凭侯爷吩咐。”
“哈哈,别给我装模作样的,有什么话就说,反正我也不会听你的。”韩文靖大笑了两声,然后朝着后厨喊:“阿福啊,还在做什么好菜呢?抓紧啊,我这饿的都前胸贴后背了。”
在厨房的阿福骂骂咧咧:“别蹭吃蹭喝还要求这么多!我跟你说,别动筷子昂,否则我就把你踢出去。”
在阿福旁边的明前向外看了一眼,看到坐在那的是永安侯,一时间还有点紧张。再看阿福,只能感叹:次非常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