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老爷回来啦!”
“增叔,你说什么?”
“快,夫人,老、老爷回来啦!”
“啊,相公回来啦,快快…!”
王氏挽起钗裙就冲了出去,家里的主心骨终于回来了。
“相公!”
“啊,夫人!”
“相公,你可算回来了,呜呜……。”
秦桧拍着王氏的肩,满怀歉意地安慰道:“这些年让夫人受苦了。”
王氏擦了擦眼泪,疼惜地看着秦桧,道:“妾身不苦,这些年倒是苦了相公,相公瘦了许多。”
“我不在家,辛苦夫人支撑。”
“呜呜呜……,”一提起辛酸,王氏又落起泪来。
秦桧对这个老婆是又敬又怕,他再次柔声安慰道:“夫人,别哭了,现在我回来了,不是好了吗。”
“相公,你怎么回来的?”
“陛下回临安,我自然就跟着回来了。”
“那,那不走了吧?”
“不走了,这次回临安就不走了。”秦桧悠悠叹道:“漂泊在外的日子过够了。”
“那就太好了,咱们一家总算又团圆了。”
“夫人,炘儿和熺儿呢?”
“熺儿还在学校用功,休沐时才回来,炘儿怕是在自己房里,我去叫她。”
秦桧和王氏无子,后来王氏哥哥的私生子过继给秦桧当儿子,取名秦熺。
“不用,还是我去看看炘儿。”
秦桧无子,唯一的亲生女儿是他的心头肉。
王氏一边陪着秦桧往内院走,一边诉苦道:“相公,炘儿从小让你宠坏了,这几年你不在家,炘儿都变野了,妾身可没少受气。”
“炘儿年纪不小了,该给他说个人家了,女大不中留。”秦桧笑道:“现在好了,我们总算翻了身,自是不必和以前一样低着头做人了。”
“相公不在这几年,妾身平日里连门都不敢开,现在也该咱们秦家扬眉吐气了。”
“真是难为夫人了。”
秦桧推开小院门,一阵腊梅的幽香扑鼻而来。
踏进小院,只见一棵鹅黄色的腊梅开得正盛,一个小丫头抱着一只花白的猫儿,正倚坐在回廊下晒着暖阳打盹儿。
另一可人儿正坐在窗前托着香腮,怔怔地看着手里提着的玉佩出神,这不是炘儿还有谁。
“炘儿!”
“啊?啊!爹!”
炘儿回神一看,眼前站的居然是自己的爹爹,慌忙将白玉佩收起藏到了袖中。
“爹爹,你回来啦!”
炘儿迎了过去,差点就要和小女孩时一样扑进父亲的怀中。
“炘儿真的长大了,现在都有爹爹一般高了。”
秦桧看着眼前长得像仙女一样的女儿,不免唏嘘感叹起来,“夫人,我记得当年咱们一家从燕山回来的时候,炘儿才这么大哩。”秦桧拿手往自己的腰上比划了一下说道:“转眼之间就长大了,唉,咱们也老了。”
“爹爹!”炘儿拉起了秦桧的手哭着说道:“你可算回来了,我和娘亲每天都在想爹爹。”
秦桧亲昵地摸了摸炘儿的头,细声地安慰道:“别哭,爹爹不是回来了吗。”
“啊,老爷回来啦!”
睡得连哈喇子都快流下来的小琴终于醒了过来。
“嗯,小琴也长这么大了。”秦桧应了一声,随即说道:“炘儿,你和你娘亲先在这里说会话,小琴,你随我来,我带了点小玩意儿给炘儿,你跟我去取。”
王氏看了一眼秦桧,秦桧暗暗使了个眼色,王氏会意,笑道:“相公,你还当炘儿还是小孩子啊,每次回来都带小玩意儿。”
“呵呵,习惯了,习惯了。”
小琴睡眼惺忪地跟着秦桧到了厅堂,刚想问是什么小玩意儿,就听得秦桧低声喝道:“跪下!”
“啊?”小琴睡意未消,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秦桧转过身瞪了她一眼,骂道:“给我跪下!”
小琴一下子被秦桧给瞪醒了,心中打了一个寒颤,立马跪了下来,这家里就是这么奇怪,家里的上上下下最怕的就是秦桧,而秦桧最怕的是老婆。
“说,炘儿手里的那块白玉佩是从哪里来的?”秦桧的眼睛和他的人一样尖刻。
“啊!奴婢,奴婢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