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猪头!混账东西!……”
杨从仪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游华的鼻子破口大骂,显然是被气得不清,“就凭人家三言两语,就这么把人放走了?你这些岁数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大人,他们手里可是拿着陛下的御赐金牌啊。”
游华一脸委屈地站在那里,心中极为不忿,“再说了,谁能想到凭种彦崮几个就能把人从天牢里救出来,殿前司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混账,你还敢犟嘴!”
杨从仪的唾沫都喷到了游华的脸上,痛骂道:“他娘的,你不会先把人留下来,再给老子禀报啊,你到底是收了种彦崮多少好处?你是不是想连老子都一起卖了!混账东西!”。
娘的,能怨我吗,人家拿的可是五爪金龙的御赐金牌,我敢不认账吗?
再说了,人家的解释也很完美啊,凭啥不信。
难道只有我收种彦崮好处了?
你自己收钱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当初是谁同意种彦崮那几个王八蛋进关的?
种彦崮啊种彦崮,有你这么坑人的吗!
亏得老子把你当兄弟,你他娘的还是人吗。
还讲不讲道义,还讲不讲信用,不是人,不是人啊!
看着游华别着头不吭气,杨从仪硬生生将没发完的气憋回了肚子,好像自己也捞了不少好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骂人的时候确实觉得有点不硬气。
“这些日子先不要和那边往来了。”
杨从仪狠狠地瞪了一眼游华,训道:“还有,让下边的人嘴巴严实点,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要不然捅了篓子,谁都救不了你。”
见杨从仪话风软了下来,游华急忙点点头,应道:“小的知道了,保证此事神不知鬼不觉。”
私纵钦犯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件事真要爆雷,不管杨从仪会怎么样,反正他游华第一个倒血霉。
……
叶治和种彦崮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并没有出什么乱子。
反而是叶治的大义和牺牲,激励了将士,人人抱着为叶治报仇雪恨的心思,憋了一股劲,上上下下都呈现出一种严肃、有序却不失活力的状态。
这种刚强的活力表现在了各个方面。
全军将士像是经过了昆仑神山上圣水的洗礼,眼神更加坚定明亮,眉宇更显坚毅果决。
凤翔、岐山、眉县、扶风各个城池都修缮加固一新,宛若饱经风霜的老人恢复了年轻和活力;汧水大桥已经竣工,甚至连宝鸡城外宽阔的渭河上也已开始修建新式桥梁。
关中平原已裹上了一片金黄,暖风荡漾,一阵阵麦香扑鼻而来;田间到处是忙碌的身影,大丰年的喜悦挂在了每个人的脸上,终于从灾难中缓过气来了。
这一切的幸运哟,都要感谢那个被上苍庇佑的男人。
百姓心心念的那个被上苍庇佑的男人此刻正在眉县都督行府开大会哩。
“这段日子辛苦大家了,大家都做得很好。”
叶治看着一张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孔,感动不已,对众人深深施了一礼,道:“众位兄弟的深情厚义,叶某铭记。”
“大官人何需如此,我等只是做了些份内的事而已。”呼延通叹道:“所幸上苍眷顾,让大官人安然脱险,我老呼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官人了。”
情绪略显激动的呼延通偷偷地擦了下眼角,“扑通”一声,朝着施全单膝跪地,抱拳施礼道:“施将军,此次大官人能逃出生天,全赖施将军义薄云天,请受呼某一拜!”
叶治对呼延通有救命之恩,而施全又救了叶治一命,等同施全对呼延通亦有大恩。
呼延通突然一跪,把施全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急忙把呼延通一把扶起,道:“呼将军折煞施某,折煞我也,义之所在,施全岂能坐视官人被奸相所害。”
“施将军请受某等一拜!”这边呼延通还未扶起,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单膝跪地行礼。
“这…,官人,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