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言有那么一瞬间，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那个踩着高跟鞋的女员工，收回了自己的脚，并且满脸歉意的盯着柯小言说道：“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柯小言对不起，我刚才没看见，不小心踩到了，你不会怪我吧？”
柯小言看向她们几个人，各个都充满了挑衅的笑意，她们这副样子，哪里是刚才没有看见，分明是故意的。
故意踩破她的裙子。
柯小言指尖用力的握紧，指甲掐着掌心，呼吸都没来由的变沉重了许多。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生气，生气了，就中了这些人的套了。
只是……
身上的这件礼服，价值不菲，又是顾清词给她穿的，可是这礼服他也没说送她，她内心想着，参加完这次的T台秀就还回去，可是现在，礼服裂了这么大一道口子，她怎么还回去……
柯小言抿了抿唇，看着眼前这几人挑衅的目光，指尖用力的掐起了裙摆，眼底的光黯淡了下去。
女员工走到柯小言的面前，啧了一声，并且充满了挑衅。
柯小言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后退了一步，不想跟眼前的人起太大的冲突，所以冷冷地说了句：“对不起，我先走了。”
女员工没有想到柯小言就这点本事，居然还主动跟她道歉。
是她踩坏了她的礼服诶！
真是个没用且懦弱，又不懂反击的女人。
没意思。
柯小言绕过她们，逃离似的准备走，可是下一秒，耳边又传来那个踩她裙子女人的声音。
那女员工说：“柯小言，别试图接近顾总，也别觉得顾总对你有多特殊，我告诉你，顾总这辈子，除了沈念初，不可能再喜欢上第二个女人。”
“你就算是用尽了手段，也只不过是徒劳无功，感动了你自己罢了。”
柯小言抿了抿唇，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鞭打着，有一点痛，痛到窒息，仿佛喘不过气来似的。
柯小言逃离似的走到了拐弯的一个洗手间里，她闯进去以后，打开水龙头冲刷了一下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清醒。
水有点冰，还有一点凉。
柯小言洗了一把脸后，就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的苦笑了一声。
是啊……
她能觉得自己有多特殊啊？
在顾清词的眼里，再也不会爱上除了沈念初以外，其他任何女人……
这一点，她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她到底，又在失望些什么呢？
失望自己不能成为特殊的那个，还是失望自己不能跟顾清词真正的在一起，又或者说，从头到尾，她失望的，只不过是自己不能成为那个唯一的例外。
是啊，她穿上了这身漂亮的礼服又如何？
能变成那些从出生就是豪门名媛的千金吗？
事实上是不能的。
在学校她没人关注被人讨厌，步入了社会，还是这个样子。
也许，这就是没钱没权的待遇吧。
柯小言蹲下身子，抓住了自己刚才被踩裂的裙尾，有一些烧脑。
这是件白色的礼服，上面太容易沾到脏东西了，尤其的被脚踩了。
柯小言叹了口气，站起身子往外走。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破了就破了，又不会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