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渊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一周的时间。
前两天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煎熬,因为生怕他会撑不住,生怕他会醒不过来。
还好,第三天程文渊有苏醒的迹象,医生这才欣喜地告诉他们,这算是彻底脱离生命危险。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之后,只需要细心调理就好。
程母当场哭起来,趴在程父身上哭的泣不成声。
韩彩伊也松了口气,身子晃了晃,幸好韩岩及时扶住她,才没有让她倒下去。
“你需要回家休息了。”韩岩说。
韩彩伊点头。
她也知道她需要回家休息,只是在医院里休息是不够的。
程父程母也留在医院里照顾陪伴,两个老人本来睡眠就少。现在更加睡不着,可是他们睡不着,就拉着韩彩伊说话聊天,排除寂寞害怕。
可是韩彩伊又不像他们一样,一天到晚没事。她白天还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晚上又不能得到很好地休息,所以能撑两天都已经很厉害。
若不是程文渊还没有脱离危险,她一根神经在这里撑着,恐怕早就倒下去。
“爸妈,既然文渊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我今天晚上先回家一趟,你们需要什么我明天早晨带过来。”韩彩伊对程父程母说。
程父点头说:“这两天辛苦你了,我们不需要带什么,你不用管我们。”
程母却蹙了蹙眉不悦道:“需要什么家里佣人会送过来的,打个电话就行了,你又何必跑一趟?文渊好不容易脱离危险,你是他妻子,难道不应该在这里陪着他?万一他醒来后找你怎么办?万一再有别的事情怎么办?”
苏晴连忙说:“伯母,您放心,我在这里呢。有事情我会处理,您完全不用担心。”
程母却依旧不满地说:“苏晴,我知道你是好心,也很能干。可是你到底是个外人,她是妻子,丈夫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待着,她怎么能走?”
韩彩伊狠狠蹙眉,脸色十分难看。
苏晴脸色也不大好,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倒是韩岩冷下脸,将韩彩伊拉到自己身后,对程母冷声说:“伯母,所以您是在怪我姐姐没有照顾好程文渊?我姐姐早就跟程文渊说过,让他放弃A市的公司来B市发展,可是他自己不肯,就为了他那点不足为道的自尊心。现在落得这个下场又是谁的错?当然,我知道谁也没有错,这种事情谁也不想发生。可是从程文渊住院,我姐姐就一直守在医院里,她可不像您和伯父一样,每天只需要眼巴巴地望着儿子就可以,她还要处理公司的事情,还要应付您二位的无理取闹,安抚你们的情绪。现在身体撑不住了,只不过想回去休息一下,您就搬出这么一堆道德绑架,是不是太过分?您忘了,住院费是谁交的?重症监护室里一天两万是谁可以负担?还是说,你们想直接累死她,让你们的孙子失去父亲的同时再失去母亲?”
程母:“……”
“我……我可没有这么想,韩越舅舅,你可千万不要胡说,随意揣测。”程母脸色苍白地慌忙解释。
程父也脸色尴尬地讪讪道:“韩越舅舅,你不要生气,我们没有那个意思。彩伊累了就赶紧回去休息,我们知道她辛苦了,多亏了她文渊才能撑过来。这里我们守着,你赶紧送她回去休息。”
“姐姐,我们走吧!”韩岩说。
韩彩伊点头,跟着韩岩离开。
他们一走,程母就忍不住红了眼眶落泪。
看到苏晴又跟苏晴抱怨:“苏晴,你应该知道以前伯母有多喜欢你。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文渊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连你们的未来我都规划过。可是他偏偏……偏偏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女强人,都不能好好照顾他,这都算什么事。”
“伯母,您别伤心了,您应该庆幸师兄跟韩彩伊结婚,而不是我。否则,我可不会那么好脾气。”苏晴哼笑说。
程母怔怔地看着她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晴说:“我的意思是,韩彩伊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女人。既要赚钱养家,还要承受婆家的各种刁难任性,居然都没有发火?如果是我,恐怕不能像她这样控制住好脾气。”
程母脸色极其难看,生气地说:“你是说我们故意刁难她?”
“难道伯母不觉得如此?”苏晴反问。
程母气死了,还想再说什么,幸好程父拉着她赶紧离开,回了房间去。
苏晴轻哼一声摇了摇头。
她也不是故意要欺负两个老人,实在是不敲打一下不行。
这两日韩彩伊的煎熬和承受他们都看在眼中,偏偏这对老人还对她挑三拣四,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说,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
程母被程父拉进房间后,忍不住放声大哭,委屈地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