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在想，他那么好的人，怎么说走就走……我这心里头……”
已过不惑之年的刘主编忽然埋下身体，双手紧紧地捂住脸泣不成声。
姜小米吓了一跳，两人共事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看见刘主编落眼泪。
她赶紧拿了包纸巾递过去：“主编，主编，别这样行吗？”
“我也不想。可我忍不住。”他一把抓住姜小米的手，眼泪汪汪的望着她：“我家丈母娘手紧的很，那时候工资多低，一个月才几百块钱，我老丈人存了大半辈子的私房钱全掏给我了，以至于，他想抽包好烟都得打报告申请……”
“起初的那几年，我时运不济，赚的钱勉强能养家糊口，我没法报答他，如今，我当了区域主编，有钱了，老头却被查出肺癌，医生已经不给他抽烟了。”
“主编，逝者已逝，人要往前看啊。”
门外的余管家跟娄天钦都听呆掉了。
这到底谁安慰啊？
“你老丈人也不想看见你这样对不对？”
“他要是能看见我就好了，我每晚都等着他给我托梦，我想知道他在下面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其他小鬼欺负他……”
“一定不会的，你老丈人那么好的一个人。”
刘主编脸色一变：“就是因为好人，才会被人欺负。”
姜小米发觉自己讲错话了，赶紧改口：“对对，我想起来了，你老丈人一定在天堂，坏人都下地狱的。天堂全是好人，好人不会欺负好人的。”
刘主编吸了吸鼻子，犹豫的问道：“他上天堂了？”
“嗯，肯定呀，我小时候就听说了，做善事的人都去天堂，像那些屠夫啊、小偷、强盗统统都下地狱。”
“——可我老丈人以前就是杀猪的！”刘主编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又被姜小米刺激的痛哭流涕。
姜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