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买烟回来,却没有发现娄韶华的影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办?夫人是玻璃心,万一有什么不测,女佣连忙跑出去寻找。
而这个时候,娄韶华却已经吸入太多的煤气,逐渐陷入一片晕睡中。
“小花?”
“小花?”
耳畔有人在叫她,娄韶华挣扎着睁开眼眸,就看见脖子上挂着相机的白敬亭,他背后有一片璀璨的光芒,那片光刺得娄韶华几乎张不开眼。她连忙举起手臂遮挡了一下。
等她适应了之后,这慢慢的把手臂放下来。
白敬亭犹如活过来一样,脸上的每一道细纹都清晰可见,娄韶华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竟然感受到了他脸上的温度。
如果死亡是这样的结果,她早就应该死了。
“你又没有穿袜子。”白敬亭指了指她蜷曲的双腿。
娄韶华一愣,连忙低头去看,果然,腿上光秃秃的。
“夏天,穿袜子有点热。”娄韶华道。
白敬亭摇摇头:“可是下面很冷,不穿多一点,会生病的。去,穿一双袜子再来。”
娄韶华抓着白敬亭的手臂:“我不去。”
“又耍小孩子的脾气。”
“我没有,这次我真的没有……还有……白大哥,我错了。”娄韶华表情黯然了一下,揪着胸前的衣服,别扭不已。
“嗯?你错什么了?”
娄韶华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跟白敬亭吐露出来:“你要骂我,就骂吧,我不会怪你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
娄韶华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不怪我吗?”
“人间的一切对我来说便都无所谓了,看你活的这么辛苦,算了,带你走吧。”白敬亭朝她伸手。
娄韶华满心欢喜的握住他的手臂,本想借着这股力量站起来,谁想到还没等她站起来,老白的手臂就断了,跟嫩藕似的,咔吧一声。
“啊——手——断了。”娄韶华举着那条断臂抖得跟筛糠似的。
“小事,不要大惊小怪。”白敬亭似乎想要跟她显摆一样:“我不光手臂能摘下来,你看这个。”
说着,居然把头也给摘下来了,望着没有脑袋的白敬亭,娄韶华啊得一声,直接从地上弹起来了。
这一弹……居然把中毒的自己弹醒了。
娄韶华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先是关闭煤气,而后打开厨房窗户,对着窗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氧气。
此刻,她的脑海里还残存着刚才白敬亭直接把脑袋摘下来的画面。
娄韶华忍着不适,去了一趟客厅,发现茶几上有一包香烟,哆哆嗦嗦的拿起来,打算吸根烟冷静冷静。
但是家里找不着火,她跑去厨房,吧嗒,拧开煤气。
轰得一声,一团蘑菇云在她脑袋上腾开。
……
“八月二十六日,深夜一点左右,在城关街水泽路精品公寓里,一名中年女子因吸烟找不到火,引燃了煤气,事后这名女子解释说,她本来是准备开煤气自杀,之后想了想又后悔了,打算吸根烟冷静一下,没想到却把残留在厨房没有散掉的煤气点燃了,因而发生了一起小规模的爆炸,幸好救护人员及时赶到,将该妇女送去医院,目前,该中年妇女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医院走廊上传来女记者的报道,娄韶华心如死灰的把头偏向一旁。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自己失望过。
恐怕整个东亚都晓得她自杀未遂,又自作自受的把自己点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