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天钦一直都在看那张上了锈的铁架子床。
姜小米从进到这个屋子开始,就有种莫名的心虚,她连看都不敢看娄天钦,一直围着罗艳荣转。
罗艳荣匪夷所思道:“你怎么知道电灯在这儿?”
姜小米抓了抓后脑勺:“我以前租的房子也这样,为了方便,把灯线安在床头。”
罗艳荣被娄杰锋锦衣玉食的供着,看见自己曾经的家,她没有嫌弃,反而有种亲切:“一切都没有变,还是以前的样子。”
姜小米讪讪得点头:“嗯。”
“你嗯什么。”罗艳荣好奇。
姜小米连忙道:“我……我就随便嗯嗯。”
罗艳荣坐在落了灰的铁架子床上,然后拍了拍:“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自个儿慢慢弄。”
娄天钦走到罗艳荣边上,也坐了上去,这张连收破烂都不要的铁床,一下子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姜小米都怀疑下一秒会坍塌。
罗艳荣道:“起开,就这么一张床,弄坏,我就睡地上了。”
娄天钦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语气调侃:“我觉得挺结实。”
杜烈看娄天钦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少爷,您这是在想什么呢?
娄天钦在想什么,只有姜小米清楚,他估计在想,哪天有空,把她给绑上去。
“婆婆,我觉得这张床太破了,扔了吧。”姜小米战战兢兢道。
心知肚明的大有人在。
比方说杜烈,比方说阿城,再比方说坐在那的娄天钦。
他们同时都在心里默默地添了一句:确定跟破有关系?而不是你心虚作祟?
罗艳荣道:“你们别把我想的那么娇弱,我罗艳荣从小就是从这个地方出来的,再苦的日子我都过过,能有片瓦遮身就不很不错了,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待一会儿。”
娄天钦率先站起来:“那行,妈,我们先回去,阿烈。你留在这儿。”
杜烈连忙道:“是。”
姜小米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娄天钦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拉着就往外走。
李小甲最后一个走,他看了看那张锈迹斑斑的铁床,为了将功赎罪,他决定明天搬张新的过来,不,不是明天,就是现在。
娄天钦临上车前,睨了一眼李小甲:“你从哪来,回哪去吧。”
李小甲:“哦。”
目送他们离去后,李小甲跟杜烈站在萧瑟的寒风中。
杜烈道:“你杵着干什么?”
李小甲道:“我在想,给老夫人换床的事。”
杜烈道:“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真以为老夫人会住在这里?”
话音刚落,巷子口就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李小甲大概猜出了是谁,连忙调头蹿进旁边的胡同里。
杜烈跟娄杰锋打了个照面,不用娄杰锋多言,杜烈便识趣得闪开了。
娄杰锋站在门外,这里不隔音,他听见罗艳荣好像在算账。
“被子、铺垫、拖鞋……七七八八的加起来得一千来块吧。”罗艳荣掰着手指:“接下来该找点什么活干呢?”
回罗艳荣是铁了心的要跟娄杰锋刚了,不吃馒头争口气,违法的事干不了,她就踏踏实实的找个生意做做,哪怕是在街边上卖水果,也是自己的劳动所得。
“对,就先卖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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