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母跟卞母照例是上楼看孩子,顺带着也把茶茶怀里小家伙一并抱走了。省的简父跟魏老爷子吵嘴,再把孩子吓到哪里好坏。
魏少雍跟卞越也很有眼力劲,看情况不对,脚底抹油,又跑去原来的地方抽烟去了。
哪知道,刚出门儿,卞越就停住了脚步,他听见父亲跟其他人在聊天。
距离太远,魏少雍什么都听不到,他狐疑的朝卞越看过去,无声的询问怎么回事。
卞越却抬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花园里,军师一边给炉子添柴,一边道:“……七伯没有要他的命,只砍了他的手,隔了几年,他又回来了,还搞大了七伯女儿的肚子。”
外人都说七伯狠毒,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可也正是他的不留情面,才能叫底下那帮人对他俯首帖耳。
帮派里的规矩很不合理,但混江湖的,只有这种规矩才能约束他们。
卞父喉头发紧,困扰他多时的难题终于得到了解释,怪不得阿茶的年纪对不上,原来是这样的。
“那个孩子是阿茶对吗?”卞父一再确认,倒不是怀疑军师哄他,而是怕这是一场空欢喜。
军师点头:“是。”
七伯再怎么冷酷,到底也是个父亲,哪里能真的赶尽杀绝?那晚,七伯让薄越生带着他女儿一起走的,坐的是东芭拉的船,至于开到哪里,连七伯都不知道,可怜茶茶刚生下来,瘦的跟什么似的,七伯不忍孩子跟着一起受苦,便强留在身边养着。
七伯那么要面子的人,因为这个决策,不知背后糟了多少人的嘲笑,说他留着个野种在身边当宝贝。
卞父忍不住骂了句:“王八蛋……害我每年还给他烧纸。”
风飘过,带着木柴的烤焦味道,魏少雍光听到什么烧纸不烧纸的,却不知道,他们聊的内容其实都是围绕茶茶。
卞越机械般的扭头,朝客厅里的小姑娘看。
桌上饭菜还没撤下,茶茶、简薇、魏老爷子跟简父坐在那儿,也不晓得耗什么。
桌子底下,大白鹅好奇的去啄魏老爷子的裤腿,被魏老爷子用脚拨到了一旁。
简父不悦:“你踢我们家的鹅干什么?”
魏老爷子也不辩解,只是施施然道:“我最讨厌那些好吃的东西在我面前瞎晃悠。”
简父正想发彪,却看见卞父跟军师一前一后,那风尘仆仆的样子,仿佛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
茶茶看见卞父笔直的朝自己这边冲,她大脑一空,不等对方靠近,她就怂了:“叔叔,叔叔你冷静点……我错了,这个亲,咱不结了……”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人就被卞父拎起来,一把扣进了怀里。
魏少雍跟魏老爷子眼睛都瞪直了,魏少雍刚要迈脚过去解救,手臂却被卞越握紧。
魏少雍扭头看着卞越,褐色的眸子里不光有质疑,还有一丝警告。
“放手!”
卞越目视前方,薄唇里吐出一句莫名的话:“魏少雍,你耀武扬威的日子不多了。”
就在刚刚,卞越在心里偷偷算了一下辈分。
茶茶是他小叔的孩子,那他跟茶茶就是哥哥跟妹妹的关系,魏少雍娶了茶茶,论资排辈,魏少雍该喊他一声大舅哥!
茶茶被卞父扣在怀里,巨大的力道挤压的她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简薇在旁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