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亚珂这个人他们都听说过,伏未正是因为攀上了崔亚珂,才有了现在这个金主,得以单飞。
对于他们这种纯因为热爱音乐才想做明星的人来说,崔亚珂这种人无疑是最恶心的存在,他们也不屑于与他为伍,甚至避之不及,觉得见到这个人都挺辣眼睛的。
而听罗朝的语气,金暖明显是不应该和崔亚珂有交集的,那老板为什么这么做?
金暖在摄影基地把崔亚珂揍了的事,他们并没有跟其他队员说,这会儿楚痕也没有时间多跟他们解释,直接问:“知道是去哪儿了吗?”
罗朝摇摇头:“人家也是冒着风险通知我的,至于去哪儿了并不清楚。”
这才是最要命的,如果不快一点,等他们找到金暖的时候,要面对的可能就是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了。
楚痕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起身往外走。
“去哪儿啊?”罗朝忙问。
“找老板。”现在知道金暖在哪儿的,可能只有老板和他的秘书了。
队员们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关系到金暖,他们也没心情练舞了,跟着一起上了楼。
秘书正准备拿上东西下班,就被楚痕一行堵在了办公区。
“你们怎么过来了?练习结束了?”秘书笑呵呵地问,这位秘书是老板的表亲,是在老板面前说得上话的,平时也是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模样,但今天怎么看,都像是黄鼠狼披了人皮。
楚痕一点也没有跟他客气寒暄的意思,直接问:“金暖呢?”
秘书依旧保持着微笑,完全不在意地说:“嗐,我当是什么事呢。之前金暖不小心得罪了崔先生,崔先生那边不高兴了,老板也是好意,让金暖去给崔先生道个歉,把这事渡过去得了。”
罗朝可没楚痕那么沉得住气,金暖毕竟是他带入行的,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良心上肯定过不去这个坎:“崔亚珂是什么人你们心里没数吗?你们让金暖去道得什么歉?光道歉就有用吗?”
不必多解释,其他成员也能猜出这“不小心得罪”大约是什么事。也正是因为心里有数,每个人脸上都开始发青。
秘书不以为意地笑说:“崔先生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金暖把他打了,他也是要脸的,老板总得给他个说法。金暖去把崔先生这气劲儿哄过去,也就相安无事了。而且崔先生给咱们公司项目上的投资不少,实在不好得罪,金暖把崔先生哄好了,以后你们团也能跟着沾光不是?”
罗朝气得抓起秘书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你说的是人话吗?金暖才多大?你们这是想毁了他啊!”
秘书笑意没变,只轻扫了一眼地上摔裂的马克杯,完全不在意罗朝的怒火:“这是老板的意思,你冲我发火也没用。我知道你护犊子,但你仔细想想,你入行多少年了,护来护去手底下出了几个能叫得上名的艺人呢?所以说有的时候不要死脑筋,做咱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是会变通。而且金暖已经十九了,成年了,在这个名利场里,十九岁不小了。”
罗朝气得脸都紫了,哆嗦着跟唇半天说不出话来。除了金暖,还有其他成员在呢,秘书当着这些孩子的面跟他说“不要死脑筋”,让这些孩子怎么想?是变相告诉孩子们这一行就鉴于动些别的心思才正常吗?!
楚痕不欲与秘书纠缠这些问题,只问:“金暖人在哪儿?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秘书看着楚痕,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你就不要趟这趟混水了。没了金暖,还会有银暖、铜暖,你别耽误了自己出道才是真的。再说,他都愿意去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自愿的呢?何必坏了人家的好事?”
另一边,金暖被保镖带到了一处会馆,这里对金暖来说是十足陌生的,一路上他都觉得身体很僵硬,就好像有无数双充满恶意的怪兽的眼睛盯着他,让他不自觉地进入戒备状态。
进入包厢,金暖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包厢里已有数十位男男女女,年纪看着都不大,男的还好,都是衬衫休闲裤,有些打扮得精致些,会带几样饰品,发型也特地做了,包厢里光线太暗,是不是还化了妆就不是太看得清了。女的打扮就凉爽了许多,每个人多多少少都露了事业线或美腿,也用裹身的裙装突显着自己其他方面的优势。
金暖的到来就像孔雀窝里突然来了一只野鸡,卫衣、运动裤、运动鞋加一顶棒球帽,怎么看都不像是应该来参加这种局的。
坐在中间的崔亚珂倒是毫不在意,看他来了,脸上全是得意,看金暖的眼神也充满贪婪,就像饿鬼盯上了美食。
金暖一刻也不想多留,他只想把老板让他做的事做完,然后赶紧回去。
包厢里安静下来,金暖走到桌前,与崔亚珂隔着桌子,道:“上次的事是我冲动了,给崔先生道歉了。”
金暖的道歉并非心甘情愿的,只是不得不低头,他也反复劝自己,道歉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崔亚珂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但头发依旧像抹了半斤发胶,估计十级风都不带让他的头发丝动一下的。
“来了就好,过来坐。”崔亚珂似乎并没记仇,招呼金暖到他身边坐,态度温和,但眼神却一刻都没离开过金暖。
“崔先生,这是哪家的孩子啊,长得真好。”
“是啊,看来我们应该给小朋友让地方了。”
“这是还没出道吧?这个年纪,真让人羡慕。”
“崔先生要是希望我们避嫌就直说,我们都懂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起着哄,似乎并不在意崔亚珂对谁的喜欢多一些,又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场面话说来就来。
崔亚珂挺高兴,给金暖倒了杯酒,问:“会喝吧?来陪我喝一杯。”
“不会。”金暖的确不会喝酒,不能说一杯倒,酒量也确实不怎么样。而且别人那些话听他在耳朵里并不舒服,好像他和崔亚珂已经有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了似的。
崔亚珂依旧盯着金暖,属于饿鬼的舌头好像随时都会贴到金暖脸上,肆意品尝这份甜美。
“那就少喝一点,道歉也是要有诚意的。”崔亚珂露出不整齐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