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想到马上就要领赏,心里在乐呵呢。
徐溥走出来道:“陛下,最近朝中收到参劾的奏疏较多,都已转呈司礼监……”
“是吗?”朱祐樘似也明白今天的套路,对一边的李荣和萧敬道,“司礼监最近可有什么奏疏?”
李荣先看了看萧敬,这才道:“回陛下,有参劾建昌伯和寿宁侯的奏疏,数量不等。”
张鹤龄本来还在偷着乐,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啥情况?
不是说好了是来领赏的,怎么上来就提参劾我们的奏疏?
数量不等?
说清楚,怎么个不等法?
朱祐樘问道:“是参劾建昌伯的奏疏更多一些吧?”
李荣回道:“正是。”
朱祐樘点点头,一时未置可否。
张鹤龄听了又不乐意,心想为何参劾弟弟的奏疏多,而到自己这边就少了?看不起人还是怎么着?
但再仔细一想,被参劾的多岂不是说明罪过更大?
那还是少一点比较好。
想的这里,他突然也就淡定下来,用满是信任和怜悯的目光望了弟弟一眼,就算是天塌了,是不是也是弟弟你这个被参劾多的人先顶着?
当大哥的就先矮下身子在底下猫一会儿。
张延龄侧目打量了这个兄长一眼,看这兄长脸色阴晴不定的,大概便知这兄长那点花花肠子。
……
朱祐樘沉默了好半晌。
本以为有大臣会出来补充一下,比如说来个现场参奏什么的,别人不说,至少作为首辅的徐溥应该做一下总结,谁让刚才是你开的头?
再换个角度,就算徐溥不说,之前跟张延龄过节比较深的吏部尚书屠滽或是工部尚书刘璋,也该出来表现一下吧?
结果等了半天,一个出来说的都没有。
战略贯彻得非常彻底……
朱祐樘只能自己打破了僵局:“那这些奏疏,都是参劾他们什么的?欺行霸市?胡作非为?有没有抢占民田的?或是与人殴斗祸乱京师的?”
这话说出口,在场那些大臣心里都很别扭。
我们什么都还没说,皇帝怎么就已经替我们总结起来?
但关键是……
皇帝口中所说的那些罪过,的确是以前张家兄弟最喜欢干的,但现在没有啊。
他们俩现在好像已经不屑于小打小闹,在街上打几个人似乎已经不符合他们的心理预期,他们现在喜欢闹点更大的,准备要祸乱大明朝堂。
李荣道:“回陛下,并没有相关参劾。”
朱祐樘微微皱眉道:“没这些吗?那是什么?要不要让他们自己出来说?”
到这里,朱祐樘好像不打算问李荣,准备让张家兄弟自己出来总结一下最近做的恶事。这是要自我总结罪行,再来个自我忏悔赎罪?
皇帝都看过来,张鹤龄直接往弟弟身后躲了。
这种时候他才不会出头。
连众大臣都不由看过来,一个个幸灾乐祸的样子,似乎他们知道今天皇帝是不可能袖手不管,皇帝用完了你们兄弟俩,也到了鸟尽弓藏的时候。
不打击你们一下,怎体现出皇帝用人的高明?
张延龄闲庭信步一般走出来,躬身行礼道:“陛下,臣最近做的事不少,得罪的人更多,可能做的而恶事也不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不如找人来给臣起个头,看臣是否能想起来。”
此话一出。
在场的人心里纷纷在骂。
好你个张延龄。
碧脸还是不要啊,你这是多厚的脸皮能说出这种话?
你的罪行罄竹难书,你以为还是皇帝用你办事的时候,会力挺你?现在不赶紧跪下来自招罪行,争取个宽大处理,还在这里耍嘴皮子,真当大明朝堂是你家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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