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是要买地,但四五贯钱一亩的是不是太贵?不是说有一两贯一亩,而且还是熟田,靠近水源还有佃户,最好地里的秧苗都给种好了不用我亲自动手的那种……”
南来色瞪大眼道:“老爷,您先前不是在里面睡午觉做梦呢吧?”
被张延龄瞪一眼,他马上把头缩回去。
“之前马家的老二,不就是买了这么一片地回来?怎么,轮到爷,就没这种地了?”张延龄这才把自己的目的说明白。
原来他要买的,是低于市价的土地。
南来色苦着脸道:“爷,咱现在府上那么有钱,没必要买那种勋贵和皇庄流出来的地啊,再说了那些地有很多都是绝户军户出来的,本身风水就不好。”
“就问你有没有,哪那么多废话?有钱那也是老子辛苦赚回来的,想让老子破费哪那么容易?马家老二能买,我不能买是吧?”
“没……小的不是这意思……”
南来色本来还想跟张延龄出去买地风光一下,现在才知道,原来张延龄还是要出去“抢”地,感情本性没变。
张延龄钱是有了,却比之前更吝啬。
张延龄道:“那好,给你两天时间,把牙子给找来,本爵要买这种地,越多越好,总之越难收的地我越喜欢,如果有人带着锄头、头的守地那就更美妙,正好本爵这几天手痒痒,想找人干一架。”
“爷……”
张延龄瞪着二人道:“当老子这几天训练你们是要干嘛?当然是要有实战意义的,正好拉出来练练手,谁他娘的在打架的时候退缩,看回来后老子不打断他的腿!滚去找人谈收地!”
……
……
南来色和东来酒赶紧躲开了张延龄。
对他们来说,现在张延龄就是个火药桶,随时会爆炸的那种。
能躲还是躲躲。
“南爷,咱家爵爷他……”
“这你都看不懂?爷在朝中受气,被那些文官给排挤了,正不知怎么发泄呢。”
“那赶紧找人回来劝劝啊,要不去告诉大侯爷?”
“大侯爷这几天都不知去哪了,他跟咱爵爷发财之后,成天不着家,之前出城就好些日子没回,估计最近又跑去哪个勾栏里乐不思蜀,还让他来劝咱家爷?省省吧。”
东来酒这才知道,原来张家还有个更不靠谱的老大。
兄弟俩还是一丘之貉。
……
……
南来色别的不行。
渠道方面一流。
很快就把能买的地,找人给列好了,送到张延龄面前。
“爷,京师南郊靠近天坛那块,有好些好地,但就是临官家的地方近,不好收。”
“这里还有靠近北边水地的,那水利简直是……听说种稻米都行啊,那地简直叫一个好。”
“还有这里,连同之前几个地主家的,有五六百亩,听说之前顺天府就曾想收来着,结果因为佃户和曾经的户主阻挠,一直没成行,有的地方都荒废了好久。”
“咱收哪片?”
南来色一脸期待望着张延龄。
张延龄皱眉道:“小南子,这里爷就要教训你一句,做人要有胆量,不然哪来产量?没野心怎么才能成就大事?”
“……选个屁啊!从今天开始,这些地都是建昌伯府的!”
“啊?”
“啊什么啊,赶紧找人抄家伙,出去收地了。”
“爷,契约还没签呢,这些地还不算是咱的,理不直气不顺啊。”
“签个屁的契约,没主的地凭本事收,收回来后还想让老子给钱不成?”
“……”
南来色这才见识到自家老爷邪恶的终极形态。
这他娘的……
是要爆炸啊。
“爷您等着,小的这就去找人,金千户那边要不要叫上?”
“废话!本爵人身都要受到威胁,不叫上他那哪行?锦衣卫有一个算一个,带上家伙事,谁阻拦砍谁?”
“砍……砍人?”
“把能叫上的都叫上,铺子里还有人手的也一并叫来。”
“爷,这要是闹出动静来,不好收场啊。”
“艹他爷爷的,老子做事还用怕难收场?老子在朝堂上舌战群儒都不怕,不就是再被参劾吗?老子都已经赋闲在家,他们还能把老子怎样?现在老子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任凭他们来!”
南来色脸色苦逼。
嘴上还在嘀咕:“还说不是因为朝廷里的事窝火?我们这些做小的,是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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