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安对上她的眼睛，“我努力。”
苏晓婉笑了笑，“你可得好好努力，不然再过几年，赵馨都要追上你了。”
聂子安笑着笑着，就严肃起来了，“还回来么？”
苏晓婉咬着嘴唇，摇摇头。
“是不回来了，还是不知道。”
“大概是，不回来了。”
聂子安的眼神黯淡下去。
苏晓婉道：“其实你知道的，我来这里，多半都是为了明瑾，现在明瑾不在了。我自然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你不是还有朋友么？我们这些朋友，在你心里就一点分量都没有？”
苏晓婉看向他，“当然有，只不过。此一去，还不知道又会遇到什么事情呢。这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
聂子安点头，“说的也是。今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我离开京城的时候，也没想过，再回来的时候，居然是带着夫人一起。”
“你很有福气。那姑娘，一看就是个善良温和的人。”
聂子安低着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就笑了，“是啊，的确是很好的人。我会好好珍惜的。”
苏晓婉叹气，“其实，我和容昊本来商量好了，等过完年，就去永堰看你的。”
聂子安眼睛亮了一下，“真的？”
“我骗你作甚。”
“我还以为……你不想再看见我了。”
“你我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些许误会和无奈而已。”
聂子安摩挲着杯子。
苏晓婉道：“倒是你。我还担心，你会因为我从前劝你离开京城而一直记恨我。”
“怎么会呢。那本来也是我的想法啊。看看白家，极致的荣耀，一朝覆灭，还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苏晓婉道：“当初，你们宗族里的人都不同意你的想法，现在可改变了？”
聂子安摇头，“人都是一样的。总觉得好事肯定会轮到自己，坏事总是和自己没关系。家里的人觉得，白家之所以这样，都是他们自己命运不济，做事不周全。若是换了我们家，肯定不一样。”
苏晓婉失笑，“你们家族的人，商海沉浮这么多年。当不至于这么单纯吧。白家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有些事情……”
“我懂。他们也懂。只是，知道和愿意相信，总是有差距的。”
他这么说，苏晓婉就理解了。
有些人，就是即便了解了真相，还是不愿意承认。
也很正常。
苏晓婉看了看时辰，“不早了，你去休息吧。反正你还要在京城住一段，我们还有时间见面叙旧的。”
聂子安一走，容昊就来了。
“你早就来了？”
“是啊。”容昊坐在方才聂子安的位置上，“我听墙根来着。”
苏晓婉失笑，还是强忍着板着脸，“你堂堂一个王爷，听墙根是你该干的事情么？”
“为何不是？也没人规定，王爷就不能听墙根吧。”
苏晓婉无语。
容昊从腰间拿出一支萧，“想听什么？”
“随便，你吹的曲子，什么都好听。”苏晓婉提起一个壶，“喝什么？茶？还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