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老者刚刚说罢,他身下的圣山中便传来一声怒吼!
“我不要你代替我的想法!”
紧接着,一道年轻的身影破空而出,一脸怒意的站在高空望着那位华服老者。
华服老者怒道:“你看看你如今的修为!与你同年出生之人哪个不比你修为高深?哪个不比你成熟强大?你倒好,净为那些狗屁不通的事情与为父争斗!你可知此乃大逆不道!”
任由打量着那道年轻的身影。
眉目之间与华服老者极其相似,只是多了几分稚嫩与棱角,同时,更多了几分灵动。
那年轻修士一脸歉意地朝任由拱了拱手,而后更是满目怒色地看向那位华服老者:“修为高深就是成熟?且说你每日挂在口上的那位族兄每日烧杀淫掠,不知残害了多少良家之人,你每日拿我与他比较,却只因他修为高深,在你眼中就是所谓成熟了?”
华服老者见此动作更是大怒,为这后辈不听他言而怒气上涌,怒声吼道:“废话!在当世之中修为就是一切!你修为越强,世人才越看得起你!没有修为,你便是奇技淫巧冠绝当世又如何?能当修为吗?到时随便来一小卒便能将你头颅斩下!你成熟?呵呵,你与那杀你的小卒说说,别斩你头颅啊!”
年轻修士闻言反被气笑:“好好好,便是邪修在你眼中,只要修为强大也是心智成熟!修为在你眼中就是一切!你不需顾我所想,只需让我着你所想,让族中生出一代又一代的傀儡!”
华服老者怒从心头起,持枪指向那年轻修士:“傀儡便傀儡!你需与他人相同!老夫才可在族老面前抬起头来!”
年轻修士脸憋的通红,直接拨开脖梗前的贴身软甲,挺起光滑的脖子吼道:“要么你就斩了我,要么,你永远别想让我成为你口中的傀儡!我有我要走的修行之路,于我而言丹气之道乃世间顶尖,绝非族中枪术之道可能比拟!”
华服老者怒声吼道:“逆子!”
他气得拿着长枪的手都在颤抖,却怎能真的将长枪刺向自己的孩子?
于是他转动枪头直指任由的头颅,怒火已经侵蚀了理智,怒声吼道:“就是你!就是你的出现,让我家文儿弃枪学丹!今日老夫便杀了你,叫你为我家文儿的枪术祭器!”
听到这里,任由与尔风圣者也大概明白了。
这个家族的孩子大概是听闻任由所言,“一切可为道”,便下定决心丢去了自己一直都不喜欢的枪术之道,想走自己更喜欢也更愿探索的丹气之道。
只是可惜,他们一族在此道上并没有任何了解,只是依稀知道有这一大道存在而已。加上华服老者自身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被一代一代控制着学习枪术之道直到如今。
对他们来说,一直如此便是对。
倘若有人另辟蹊径,不按族中要求继承枪术之道,反而去学了旁门左道的。
就如眼前的劳甚子丹气之道,自然会被华服老者认为是大逆不道。
所以他认为这个名唤文儿的年轻修士走了歪路,从而想要强行干涉、逼迫他,企图想让他改变认知。
最终,哪怕是逼着他认为与族中其他人共修枪术之道才是正统,也算是走上了唯一的正确的道路。
对此,在外界见识了大道万千的任由自然是看不下的。
因为罗生世界中有太多太多这样的情况发生,反而葬送了各种年轻修行者的未来,让他们变得越来越一致,除去名字外与他人挑不出任何不同。
有些甚至连名字都相同,一生一世,乃至他们的子孙后辈都完全相同,毫无波澜如傀儡一般趟过一生,然后匆匆死去,寿元耗尽。
紧接着,再由他们的子孙后辈继续将这一强迫似的传承向下控制,逼迫着所有年轻一代与他们相同,与所有人相同,失去个性,失去可能,成为这修行界中被人一眼忘却的路人。
所以任由前一次游历西部之时,便将“一切可为道”的说法传播了出去。
换言之,眼前这一幕也算是任由间接造成的。
而看到华服老者调动的力量越来越强,任由也并没将他放在心上,毕竟对方什么斤两任由一眼就看到底了,就算自己站着不动让他打上一天一夜,他也未必能伤得了自己。
但任由身后的尔风圣者可忍不了任由被这般挑衅。
任由可是位圣尊强者!
一个区区圣者,竟敢如此冒犯一位圣尊,此乃取死之道!
但见任由又拦下他,尔风圣者心中不由有些焦急。
倒不是想讨好任由,而是在经过之前的解惑之后,真心不愿看任由受此等人的侮辱!
那年轻修士也并没有坐视不管,怒声吼道:“你要冲我就冲我,这怒火撒在他人身上算怎么回事?”
可华服老者一点没有听到的样子,或者说听到也不打算理会他。
反正已经迁怒到任由身上了,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证明枪术之道的强大,好让这误入歧途的逆子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别在那旁门左道上一意孤行!
见华服老者果然持枪杀来,尔风圣者大怒:“尔敢!”
说着便不顾任由阻拦拔剑冲出,与华服老者战至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