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来先行打卡,被丁恪喊进办公室,许是冥冥之中,也或许是丁恪的脸色,闵姜西猜到他要说什么。
丁恪道:“楚晋行外婆后天烧头七,我明天晚上去汉城,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闵姜西之前就听丁恪说,楚晋行低调将孙常美的遗体运回汉城,老人家一辈子想的就是落叶归根,不可能在深城安葬,因为楚晋行方不想被外界关注,想尽可能私密的处理,所以闵姜西也不方便明目张胆的过去,到时不知又要给多少人带去麻烦。
丁恪也是明白闵姜西的为难之处,所以才有此一问。
闵姜西沉默片刻,出声回道:“你等我一下,我要在深城买的到,你就帮我带过去,如果买不到,你把下飞机时间告诉我,我让人到汉城机场再给你。”
丁恪没问是什么,只出声说:“好。”
隔了几秒,闵姜西问:“楚晋行现在怎么样?”
丁恪心底叹气,嘴上道:“不是很好,他不让我跟着一起回去,我昨天跟江东打过电话,江东说老太太下葬的头三天,楚晋行完全没合过眼,中间还突然晕倒了一次,幸好身边有人,不然头都要磕破。”
闵姜西沉默半晌,轻声道:“江东在他身边,好歹也是个照应。”
丁恪靠在椅背上,轻叹道:“他妈很多年前就改嫁了,他们之间也很少联系,外婆是他身边唯一的亲人,以前我总觉着,他在外婆面前才有点儿正常人该有的温度,虽说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大家终归都要面对,但他外婆过世,我心里说不上的滋味儿……就像他以后只剩一个人了。”
人生只剩归途的感觉,闵姜西比同龄人,甚至很多年长的人都要先懂,她说:“时间未必能治愈一切,但确实能起到麻痹的效果。”
万语千言,时间长就好了,都会慢慢变好的。
丁恪也知道闵姜西家里的情况,不愿勾起她伤心往事,出声道:“不用担心,楚晋行可是大家的偶像,偶像哪有那么容易垮,你去忙吧,有事儿我随时跟你联系。”
闵姜西应声,起身时说:“你最近气色和状态都不太好,别把自己绷太紧了,抽空多休息一下,你辛苦某些人比你还累。”
丁恪立马想到陆遇迟,每天等他等到后半夜都不睡,回来还给他热菜做饭,他说了不用等,可陆遇迟不听。
“嗯,忙完这阵儿我缓一缓。”
打过招呼,闵姜西从丁恪办公室里出来,要走时被陆遇迟堵个正着,他压低声音问:“说了吗?”
闵姜西道:“说了。”
“他说什么?”
“他说忙完这阵子缓一缓。”
陆遇迟下意识的撇嘴,“摆明了敷衍。”
闵姜西道:“他除了先行这边,还有其他几家公司也有挂职,我猜最近这么忙,可能跟楚晋行不在深城有关。”
陆遇迟低声嘀咕,“每天连轴转,我真怕他哪天一不小心去见楚晋行外婆。”
闵姜西说:“他后天去汉城。”
陆遇迟说:“我知道,我想跟他一起去,他不让。”
闵姜西说:“老老实实在深城待着吧,他又不是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