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贞贞自小娇生惯养,还真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被楚晋行当面警告闪远一点儿,他本就冷漠,平日里不说话也就算了,可一旦把心情写在脸上,当时翁贞贞就一个感觉,她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楚晋行就敢像之前在电梯里一样,一把掐死她。
她要面子,不会把这种话跟任何人说,家里又一个劲儿的催他跟楚晋行走近一些,尤其她妈,邝美月一直在她耳根子底下念叨:“现在家里紧张,你爸什么情况,我也跟你说了,他要不赶在今年做几个大政绩出来,我们全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你弟弟指望不上,现在只能靠你多跟楚晋行走动走动,你什么时候耍脾气都行,就现在不行,忍着点儿,等把楚晋行哄到南海来就好了。”
翁贞贞心底有怨不能说,憋着一口气,“我还怎么忍?你让我说的话我都说了,那么多好处摆在他面前,我这算上赶着巴结他吧,他给脸不要。”
邝美月道:“妈也知道你受委屈了,搁着平时,我们犯得着跟他好说好商量,现在情况特殊,你爸这边很着急,有些事儿不是钱能解决的,差的就是楚晋行这块砖,好宝宝,你不是也挺喜欢他的嘛,妈又不是逼你去找个老头儿或者其貌不扬的,楚晋行出身肯定是配不上你,好在现在混得还不错,你俩要真能在一起,你爸和他互相帮衬,以后差不了。”
翁贞贞的确喜欢楚晋行,就他那副爱答不理的劲儿,都能把她吃得死死的,可楚晋行……
翁贞贞没法把楚晋行说的那些难听话讲出来,只能愤愤的道:“这不还有个闵姜西嘛,有她在中间搅合,楚晋行犹豫不决。”
其实根本就没有犹豫,楚晋行很坚决的拒绝了翁贞贞。
邝美月闻言,蹙眉道:“闵姜西?她不是跟秦佔在一起吗?跟楚晋行还有关系?”
翁贞贞终于找到出气点,也给楚晋行压根儿看不上她寻了个完美理由,“我就没见过这么有心机的女人,好几次我去找楚晋行,都在楚晋行那儿看见她,她胆子也真大,已经搭上了秦家,还敢光明正大的去撩楚晋行。”关键到现在都没翻车,她就纳闷儿秦佔和楚晋行都是死的?
邝美月听到这话,本能的神色一变,她不是小女孩心态,凡事儿都想着情情爱爱,她第一反应,闵姜西是秦佔的人,但未必向外界所知道的那样,是恋人,保不齐秦佔拿她当棋子,故意放到楚晋行身边。
美人计是俗,但架不住百试不爽。
如果真是这样,那秦家老二确实有些本事,而闵姜西,必须得除。
翁贞贞见邝美月沉默半晌都不说话,出声问:“爸现在真有这么难吗?我看他位置坐得稳稳的,而且有外公在,谁能难为我们。”
邝美月脸色不是很好看,沉声道:“你外公又不止我一个女儿,他会帮你爸,同样也会帮你大姨小姨,大姨夫和小姨夫,大家都要帮忙,你外公有多大精力能帮每个人善后?最后还不得各凭本事。”
翁贞贞撇了撇嘴,“外公也是,都是自己家里人还搞什么饥饿营销,今天帮这个不帮那个,明天帮那个不帮这个,搞得你跟大姨小姨关系都没以前好了。”
邝美月闻言也是唏嘘,邝振舟上位七年,外人只见邝家风光无限,三个女婿皆是混得风生水起,但不见背地里付出的代价,像是野兽抢食,狼多肉少,越接近利益中心,风暴越大,她们用割舍手足亲情的代价,换取各自的利益最大化。
万语千言,话到嘴边,邝美月淡淡道:“就算生在普通家庭里也一样,但凡家里不是独生子女,就势必要分手心手背,你二十几岁名下就有几十套房产,从来没因为钱愁过,没听说因为一点儿棺材本,或者一个小破房,闹得家里四分五裂妻离子散的?就算你不跟别人争,别人也要跟你争,你舅舅走的早,不然你外公的一切都是准备给你舅舅留着的,也轮不着你爸和两个姨夫争。”
垂下视线,邝美月也是重男轻女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感悟感悟,感受到才会领悟。
翁贞贞没有体会过重男轻女带来的伤害,只本能道:“我也没见外公多喜欢林敬和洵洵,外公最喜欢沈姣。”
林敬是邝美云的儿子,沈姣是邝美星的女儿,说到此处,邝美月笑了笑,笑容中七分无奈,三分轻嘲,“是啊,你外公以前最喜欢男孩儿,小时候你舅舅抢我们的玩具,你外公从来都是让我们靠边儿站,让你舅舅先玩儿,你舅舅比我和你小姨都大,我们也得让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