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外江市中心医院。
秦龙在王春秋的病房里不断踱步，眉头紧锁。
“老龙，你别晃悠了。”王春秋躺在病床上，皱眉开口。
“我能不急么？现在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分了，那王言君竟然还没有带着柳清寒回来。”秦龙叹了一口气，“虎子，你实话跟我说，你难道一点都不期待他们两个向你认错？”
“期待？期待有个屁用！”王春秋淡淡回答，“老夫等了二十多年了，也不差这么几个小时，如果十一点他们还没到，我就收拾东西，回临安城了。”
“你这老东西，竟然这么绝情。”秦龙瞪了他一眼，“我要是你，早就已经急了。”
“你现在不是我，不也挺急的么？”王春秋笑着说道。
“.......”
时间缓缓过去，病房里的钟不断发出滴答的响声。
距离王春秋和莫辰约定的十一点，只有十分钟了。
王春秋抬起头，看了看钟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他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虎子，你真走啊？”秦龙见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
他看得出来，王春秋已经有点失望了。
毕竟川都城到这里，最多只要三个小时，一来一回六个小时，再加上四个小时去见柳清寒，是绝对足够了的。
但王言君到现在还没过来。
“差不多了。”王春秋回答，“我啊，心里有谱。那不孝子在柳家呆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割舍的下？我这个父亲本来就跟没有一样，该怎么选择，他知道的很。”
秦龙听到这话，一时语塞。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缓缓推开，莫辰走了进来。
“王老，你且等几分钟，我向你保证，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糟。”莫辰开口道，“他们会在十一点前赶到的。”
王春秋转过头，望着莫辰皱眉道：“你怎么会这么肯定？你派人跟踪他们了？”
“算是吧。”莫辰没有否认，“楚阳在五个小时前发来消息，说是王言君在路上被人刺杀，怀疑杀手是柳家派来的。”
听到莫辰这话，王春秋的眼中蓦然出现一抹寒芒。
“是柳清寒？”
“不，不是她。是柳洪山的亲信和柳洪山的义子，柳风啸！”莫辰淡淡回答，“此人手段狠辣，暗中已经掌握了柳家百分之四十的权力，被柳洪山当做下一任的柳家家主。”
“居然有这种事！”王春秋脸色难看，“这么说，我那不孝子辛苦二十年，柳洪山要继承给他柳家家主的消息，是假的了？”
“这件事，我相信王老心里应该有答案了。”莫辰笑道，“前几日的威胁，就很说明问题。那柳洪山根本没有把佳莹父亲放在眼里过。佳莹父亲，甚至佳莹她母亲，一直都是柳洪山的傀儡。”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那不孝子死在了路上，这柳风啸就能理所应当吞并柳家的部分权力，从而执掌柳家？”王春秋眼中精芒一闪。
他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果然柳家的事里面，有不少难以言说的内幕，今日若是莫辰没有告诉他，他一直不会知道。
“差不多，如果我是柳风啸，我定然也会这么想。”莫辰说道，“不过还好，有斜月出手，刺杀王言君的杀手已经死在了他的手里，就是王言君和楚阳两个受了一点轻伤。”
王春秋身躯一震，仿佛松了一口气，但再抬起头来时，眼中的杀意却是暴露无遗。
“没想到这柳洪山和柳青云死了，柳家竟然还敢动如此毒手，当真留不得！”
“我的想法，与王老一样。不过最后开战与否的决定，还是要看王老的意思。”莫辰声音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