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蓝一鸣不会只是凑巧把收音筒放在吊灯内侧,一定有人告诉他自己这个小习惯,“蓝一鸣,看来你的老板很了解我,我真的越来越想知道他是谁了。”
陆霜凌站在玻璃门那自言自语,捏着喉咙轻咳了几声,刚刚被空气中的灰尘呛得不轻,到现在还觉得嗓子干干的。
“喂!曼,你能听到我说什么吗?能听得见吗?”
“队长,赶……赶紧离开这,不……不要再继续查下去。”
曼的声音很沙哑,也很古怪,也许是因为从扩音器传出来的缘故,但还是让陆霜凌很是焦躁,“曼,你之前背叛我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反正肖陌寒也没能利用你伤到我一根毫毛,只要你现在肯跟我乖乖回去,我保证还你一个自由。”
她这一辈子最想要的就是自由,但偏偏就是得不到。
“队长,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知道我犯了法,我得为我做的事负责。”
从始至终都背对着陆霜凌,要不是因为后脖颈处的那颗黑痣,还真的以为她是个冒牌货,“OK!曼,就算你真的想要去自首,也得先从玻璃门里给我走出来,听到没有?现在立刻给我从里面走出来!”
真怕这个傻女人一跃直接跳下去,跳下去,就什么都完了。
“我不后悔。”
“啊?”
“我不后悔相信肖陌寒,因为我真的爱过他,队长,要是让你重新活一回,你是不是还会重新爱上他?”
莫名其妙的说起这些男欢女爱的事,陆霜凌先是一愣,随后收起脸上所有的神情,冷冰冰的一片,仿若覆上了一层冰霜,“曼,我重活过一回,你应该是知道的,可是我没有再选择去爱他,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这个家伙,那不过只是一种依赖!是我搞错了,又做错了,你也是一样的啊!”
陆霜凌对肖陌寒的恨,竟然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在精神病院见到他的一瞬间,她知道自己不该去怜悯,就像是不该去怜悯曼这个叛徒一样,可自己还是没做到,“曼,你根本就不爱他,对吗?如果你真的爱他,就算做再多的错事,你还是能给自己找到一万种理由去心平气和,而不是感到愧疚!”
好比如说是冯薇薇,她把自己的一颗心掏出来,亲手交到那个乌龟王八蛋的手中,也不知现在是否能收得回那份注定不会有结果的爱,但那都不重要了。
“走出来,听我的话,从里面走出来,我保证不会……”
轰隆!
一声刺耳的爆炸声从自己的手中传来,只觉一阵痛彻心扉的剧痛,迅速把燃烧起来的通话筒丢在地上。
反应够快,只是被烧伤了一根手指,陆霜凌用另一只手捏住伤口处,让不断向外渗出的鲜血能够暂缓流速,白着一张脸再次看向玻璃门外,已经不见曼的踪影。
“少渊,我……我们被骗了。”
房门由内向外推开,傅少渊瞧着陆霜凌被烧黑的手指,心痛得一阵阵搅动,立刻把人从地上抱起,眨眼的功夫便冲出公寓,他必须马上带陆霜凌去医院。
“少渊,只是稍稍烫伤了而已,没那么严重的。”
“闭嘴!”
把陆霜凌塞到车里,站在车外的傅少渊吼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