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是自己上车乖乖跟我走呢?还是要……”
“二爷,我自己上车跟你走,我保证不会逃跑的。”
张泽林这会儿是怕了,刚才一脑袋扎进那坟包里的时候,嗅到了一股子恶臭的味道,知道那是尸体腐败后的糟气。
看着他连滚带爬冲停在林子里的皮卡车跑去,二师傅不由爆笑出声,满眼的嫌弃,“EC选的这些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儿,还不如大厂会选人呢,起码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个窝囊废,更不会出叛徒!”
“要是没有叛徒,肖家老太太也不会被控制。”
傅少渊从二师傅身边经过,在他一侧驻足片刻,说了一句不讨喜的话,又拍了拍肩膀,“二叔,别忘了你母亲现在可也是那人的手下,这么说话,要是让那家伙知道,估计你母亲就要凶多吉少了。”
话说的一针见血,脸上的笑荡然无存,冷硬着声音回道,“少渊,人固有一死,我母亲今年已经快九十岁了,活的也算够本儿。”
好一个豁得出去的人,傅少渊倒是有了一份敬佩。
“希望二叔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别大祸临头的时候,又要犹豫不决,我最讨厌那种说到做不到的人。”
给个明白话,人也跟着快步离开,开着那辆大红色的跑车驶出荒坟。
目送那车子消失在密密麻麻的树林里,这片荒坟就在树林的最东边,要是对此处的地形不够了解,一进林子就立刻会丢了方向,更别说准确找到此处。
“少渊,看来你应该还记得他,竟然记着,为什么不说实话呢?为什么不跟霜凌说实话呢,你以为你可以瞒到什么时候?”
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通,吞了口口水,喉结上下一滑,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往皮卡车的方向走去,四个厚重的轮胎扬起地上的灰尘,呼啸而去。
一只红眼的乌鸦落在那瑰丽的石碑上,荒坟再一次变得安静,一双被擦得锃亮的皮鞋带入此处,把拿在手中的一束鲜花放在墓碑前 ,“二弟,我答应过你,会完成你未完成的心愿,大哥一定会做到。”
轰隆!
皓蓝如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划过一道深紫色的闪电,大雨倾盆,那双皮鞋的主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跪了许久。
“老板,回去吧,这样你会生病的。”
举着一把伞的曼从不远处走了出来,站在男人身后,“时间差不多了,您不是想要去看热闹吗?别错过这场好戏。”
“嗯。”阴郁的声音,哼出一声。
男人缓慢站起身来,捶了捶跪麻的双腿,站在雨伞下,跟着曼一同离开。
这个月份的天气总是这样,忽冷忽热,偶尔下一场急风电掣的雨,让这灰蒙蒙的城市焕然一新,空气清凉。
“晓晓,阿让他……”
“他已经过了危险期,医生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应该就能醒过来。”
王晓晓和陆霜凌并肩站在ICU病房外,透过那扇厚重的玻璃窗,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林让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但那张苍白的脸确实有了些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