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夫一开始是在工地上打工,之后又弄了个路边摊卖盒饭,之后接了一单大生意,是采石场的吧?”
服务生心里委屈,又加上对陆霜凌和傅少渊的那么一丢丢畏惧,话说的语无伦次,没有前因后果,只能由自己替她好好的梳理一番,“采石场的这单大生意确实能赚不少钱,不用每日风餐露宿的在路边摆摊,可即便如此,你姐夫也只是一个送饭的,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拿到那一百万,除非他……”
“我……我姐夫最早察觉这个采石场有问题,总会有工人得那种和我姐姐一样的怪病。”
为了方便送饭,餐馆老板和老板娘临时住在采石场,用的是厂里的小厨房,只有买菜的时候才会出去,“我姐姐是在住进采石场不到一个月就犯了病,开始还好,可是越往后就越严重,两人到医院看病回来后就怪怪的,肯定有什么事在瞒着。”
服务生口中所说的怪病应该就是白血病,和三哥一模一样。
“后来……后来又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姐夫说厨房的人手不够,我姐生病什么都做不了,想要让我从乡下过来帮忙,当时地里的种子都已经播好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能赚一笔外快,所以我就跟我娘还有我爹说了一声,直接坐火车来投奔他们。”
从乡下到城里,看什么东西都新鲜,先是跟着姐夫在城里玩了三天,买了不少的好东西,这才被带到采石场。
可是……
——“妹子,你听姐夫的,千万千万不要到采石场里边去,听明白没有?”
——“为啥?”
——“没啥为啥不为啥的,你只管乖乖听姐夫的话就成。”
农村土丫头进城,心里是打怵的,可就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好奇,越是不让她去的地方,越想走上一遭。
“我……我在采石场住了也得有一个月,有一天晚上,我看我姐夫偷偷摸摸的离开,好像是去工人的集体宿舍去了,一整个晚上都没回来,第二天就说让我带我姐回城里住,没有他的允许,不许到采石场。”
看来三哥误打误撞是把这罪魁祸首给逮到了,陈三为了能多赚钱,每天都要在采石场上工作十几个小时,也因此病倒得更快,这才没赶上那次讨钱的集体活动,看来这后面还有不少有趣儿的事儿呢。
“小……小姐,我……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都是我姐夫喝多之后说的。”
“都说了些什么?”
“就说他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拿了那黑心的钱,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一个工友接着一个工友倒下,都是一起在城里打拼的好兄弟,看着他们因为没钱治病而一命呜呼,哪怕是再怎么丧心病狂的人也无法保持心平气和。
哼!
思及此处,陆霜凌冷哼了一声,“事情都已经做了,现在懊悔难过有什么用,不过就是做做样子。”
从沙发椅上站起身来,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到服务生的手里,“你姐夫要是再为难你,你就直接打名片上的电话,有人会给你安排新的工作和住处。”
“真……真的?”
服务生垂眸瞧着手中的烫金名片,有一定的分量,知道这名片的主人地位肯定不凡,“小……小姐,咱……咱们根本就不认识,你干嘛……你干嘛要帮我?”
“我闲得慌,就是喜欢乐于助人。”
陆霜凌嘻嘻哈哈的说着,又在服务生的脑袋上拍了拍,“看你年纪也不大……不过十八岁吧?这年纪应该在学校上学呢,你却一个人出来讨生活,很不容易,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帮你也是为了安慰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