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拿了两只高脚杯,他不会和自己讨厌的后妈同坐一桌,也不想和傅青把酒言欢,“小叔这么急着让你回家,肯定是要有重要的事情宣布,不如先喝杯酒压压惊,省得一会儿会被这家伙活活的给气死。”
今天倒是个好日子,风光明媚,万里无云。
可在傅家别墅里,有一个算一个,当然不包括没有搞清楚状况的An,几乎每一个人都在阴阳怪气的损着对方,却默契的都不肯戳破那层窗户纸。
“少渊,你怎么还管他叫小叔?你们不是已经……”
“你就这么着急把我这个儿子推给别人吗?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人,就算你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可我从来都没有拒绝过你这个亲人。”
一口气把话说完,傅少渊难得会说这么多的话,“Anyway,要是你真的不想认我这个儿子,OK,咱们随时都可以断绝关系,那我能否做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也绝对不会认这个家伙做父亲。”
先干为敬,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傅少渊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无奈和悲哀,被耍了这么多年,二十几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异样,他们的这出大戏演的是真够真的,但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是会真相大白。
“少渊,大哥虽然做了很多的错事,也让你觉得心寒,可他却从来没有想要伤害你,至于你和陆家那个丫头的事,咱们两家一直都有恩怨的,根本就不适合做亲家。”
“当初是谁认可霜凌这个儿媳妇的?”
一针见血的回怼回去,现在想要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来不及了,“爸,小叔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为了保全自己,什么样的谎话都说的出来,可真让我觉得恶心,却让我觉得羞耻!”
小的时候就有人在背地里说八卦,说自己和老爸根本就不像,也有人说他是从孤儿院领养来的,也有人说是被丢在街上的野种,反正绝对不会是傅家正牌大少爷。
也许在大厂的Icy,亦或是在陆家的陆霜凌,她们受过不少的精神折磨和身体上的伤害,本该平静如水的生活被闹得面目全非。
而傅少渊!看起来一直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天才,实际上,那不过就是做给外面的记者看的。
——“少渊,咱们今天一共要接受三家电台的采访,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如果你肯乖乖听话,我就允许你去报击剑社团,也肯给你交学费,如何?”
他和父亲之间似乎只有交易,不讲感情。
一开始还会觉得别别扭扭的,偶尔也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为的就是想明白这份亲情为什么就这么让人觉得讨厌?这么让人想要逃脱!
但最终得出来的结果,永远是一个接着一个问号。
——“三个电台的采访,只换一个击剑社的学费,不觉得有些太便宜了吗?”
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傅少渊并没有看向站在一旁的父亲,而是专心致志的做着大一新生要攻克的高数题,可那一年他才初中毕业,正值升高中的假期。
——“不如让我到公司实习一个月,怎么样?”
——“少渊,你今年才十五岁了,十五岁的孩子就应该做十五岁的孩子该做的事,千万别想一些不该想的。”
——“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却要为自己的父亲教着如何撒谎,你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事吧,要是say no,那就拜托取消我今天的采访,我不会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