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本体不过是一道浮桥,也不知在黄河之上受风雨河水侵蚀了多少岁月,早已腐朽。
若非它生了灵智,成了妖魔,以过往行人血肉魂灵为食,也支撑不了这么多年。
鹤冲天等人被这道突然出现的剑气一惊,还没等回过神来,飞梁大将军竟然已经被诛灭。
“咳!咳咳咳……”
一串直令人皱眉的咳嗽声,便见先前被卷入血海中的病夫已经落到一边,手扒洞壁,咳得身子都直不起来。
江舟也在一旁。
几人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
那阴鹫青年目光最后落到病夫身上,惊疑不定地道:“刚才那是……先天戮妖无形剑气?”
“你果真是虚蓬壶?!”
他将杀死飞梁的人,当成了这病夫。
不是他小看江舟,而是能练成先天戮妖无形剑气的,天下间寥寥无几,都是有数的,不说每一个都人尽皆知,却也差不多。
这些人都在刀狱中待了不少年头,自然不知道外间之事,也不知道如今又多了一个。
难免会如此想。
“嘿嘿嘿……咳咳!”
病夫发出一阵阴笑,笑到中途,又是一阵咳嗽。
“怎么?你怕了?”
他那因咳嗽而红得不正常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似乎方才那飞梁真是死于他剑下一般。
这也确实是他的本意。
江舟在一旁暗自鄙视,但也没有戳穿他。
他倒想看看,这个貌似是“自己人”的病夫,究竟想做什么。
“哈哈哈哈,昔日的病将军,今日的欲道人,果然非同凡响!”
鹤冲天忽然哈哈大笑:“鹤某佩服,佩服!”
“技不如人,心服口服,走也,走也!”
说完,朝江舟看了一眼:“兄弟,走吧。”
江舟看了一眼病夫,只见其面含得意,看也没看他一眼。
“……”
当下便点点头,与鹤冲天顺着铁锁飞身而上。
剩下的几人,除了那阴鹫青年满脸不甘怨恨,老实道人和那老儒生都只是摇了摇头,稍露遗憾,便离开了。
那农夫更是面无表情,一点遗憾都看不到,安安静静地走了。
……
回到无极渊上,江舟便开始追问鹤冲天:“大哥,那个病夫究竟是什么人?”
“病夫?”
鹤冲天笑了笑:“这称呼却也不错,此人当年有个名号,便叫病将军。”
“病将军?”
鹤冲天笑道:“你可知道,当年肃靖司曾遭大劫?”
江舟点头:“略有耳闻。”
“他便是当年江都肃靖司的靖妖大将军,可谓是位高权重,当年借尊胜寺之力,肃靖司平息了真魔之乱,却不知为何,这位病将军突然挂印而去,了无踪迹,没想到,竟是在这刀狱中,沦为执刀死囚。”
“难不成,是因为当年魔乱?”
鹤冲天说着,自己也露出几分疑惑之色,旋即又摇头一笑:“这刀狱中,果真是藏龙卧虎,连堂堂靖妖大将军也身陷此中,真有意思。”
“兄弟,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我们这几个人究竟在争什么?”
他转过头,将江舟到了嘴边的话先说了出来。
江舟点头道:“还请大哥指教。”
鹤冲天倒也不卖关子,带着几分笑意,未答反问道:“这飞梁的来历,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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