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家富贵离开了九公里山的胡女士的别墅门口处,一回到我的诊所里,贾富贵又和我攀谈了几句,他就迎着子夜的执黑空间,和那寒夜里鬼哭狼嚎地鬼风,驾驶着那辆私家轿车离开了这一片雪原。我就这样目送着贾富贵的轿车,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
这一夜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非常不平静的夜,因为我和贾富贵跟踪田芳,发现了一些值得推敲的可以行动,经过现场眼见为实的观察,我相信田芳确实是一个不太正常的人,而所谓的不太正常是基于田芳那些诡异的行动。
我认为还不能对田芳所住的老宅,进行明目张胆的搜查,这一逻辑是基于派出所所长贾富贵这一方面而论述的。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葛魁的儿子葛国强这个孩子,我要等到下个星期六,参加国强的婚礼为契机,对国强进行软硬兼施,从国强的嘴里套出更多不为人知的线索。
正如贾富贵所说,他并不行信我能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知道这样做确实有很大的难度,但是时间越来越紧迫了,这种紧迫是因为犯罪团伙也很有可能已经意识到,犯罪过多,动机过于明显,总有一天会败露的。
从这一逻辑来分析,犯罪团伙很有可能会狗急了跳墙,正所谓末路心魔戾气重,为求保全弑父杀母也是都有可能的,这种丧心病狂犯罪集团,既然能取出人体器官进行变卖,多杀一个人有算得了什么呢?
现实就是这样,眼前看似风平浪静的生活,谁会知道这其中是否隐藏着具有隐患的生活大爆炸,摧残整个的人群?我抱着这些纷乱的思绪,是彻夜难眠,只有那窗外的呼呼风声才能让我感到,寒夜里这间屋子是多么的安全,忐忑一直占据着我的心扉,但勇气和社会责任让我鼓足勇气面对一切困难。
时间就像风中的云朵,当风速越发疯狂地吹拂,云朵就加快了速度,时空犹如风云变化的幻境,在诡异和永无宁日的氛围里,加快了速度,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这一个星期的,那种期盼获得更多线索的心绪,终于如愿以偿了。
这不,今天就是星期六了,我一大早就起来了,洗了洗这张老脸,对着镜着看着自己那逝去的青春所留下的岁月痕迹,白发已沧桑,无力再回望了,然而一种难以割舍的挚爱人间的情怀,却让我感到胸襟开阔,返老范童了,这犹如一个人看淡了时间流逝,看透了岁月的无情,释怀了对命运的不公之后,只需要慧心地一笑,就没有什么可以惧怕了。
我穿戴整齐后,吃了一些买来的早餐,就等待着徒弟田芳的到来,交代一下任务,然后就去参加葛魁的儿子葛国强的婚礼去了。
我心里有些汹涌澎湃,这不是因为婚礼的热闹景象,而是非常担心说服葛国强的计划成为一次无法逾越的败笔。正在我思考着太多的利弊得失之际,诊所的门就被田芳推开了,我放下了手中吃饭的筷子,注视着田芳,我发现田芳脸色有些暗淡,失去了往日里白里透红的娇容,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田芳昨夜去向九公里山,胡女士的别墅里,同胡女士谈论一些秘密话题,而评估出未来前景渺茫暗淡的结局?我想还是有可能的。
这田芳还是挤出了一副笑容,跟我打起了招呼:“师傅,您今天起的真够早的啊,不会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等着您去忙活吧?”
我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回应田芳:“是啊,当然是有一些大喜事了,其实你也知道的,葛魁的儿子葛国强已经被找到了,人家葛魁的拜把子兄弟沈学安不是送来了请帖嘛,今天是国强的婚礼,我吃完饭就得出发了,诊所里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了,你就多费点儿心吧。”
田芳似乎有些不高兴了,瞅着我竟然带着埋怨的口吻说:“师傅,你看你,怎么跟我见外了,您是我的师傅嘛,您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这么一说可就有点远了,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田芳的这句话让我感到非常的意外,平日里田芳都是嘻嘻哈哈的,很少聊一些正经的事情,今天突然给我来个“礼尚往来”,让我有些难为情了,虽然我对田芳暗中的所作所为感到憎恨,但是她毕竟是我的徒弟,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有些时候我也是非常矛盾,但眼前我还是安抚住田芳的。
我说:“没有心事,我是看你脸色不太好,担心你的身体而已啊。”我对于自己的这种假设,也是感到哭笑不得,因为和田芳提出的问题是风马牛不相及,不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能避开那些敏感的话题,为什么不选择其他捷径呢?也只得如此了。
不久之后,我离开了诊所,而田芳却在门口处目送着我离开了,我回头看了好几次田芳,我发现田芳一直在向我挥手,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难道她是要和我永别吗?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个这么鲜活的面孔,真的会在不经意间消失在红尘之中吗?我不想看到那一天的到来,但是谁又能逃过命运无情的捉弄呢?